曾嘉灵好欺负,但易意已经睡着了。
曾嘉灵不好把她叫醒,告诉她,他的床位又被强制让出了,跟他一起换房睡吧。
这让人怎么开口?就算是高级病房,她肯定也会觉得不舒服,总有一点被人拿钱砸了,侮辱了的感觉。
这间双人病房里实在没有其他多余的地方可以容下第二张临时床,陈述手上杂志换手机,一点没有要睡的意思。
他在那里就是一条三八线,高进不敢把床置到他那边去。
曾嘉灵和高进几番争执,两人决定,他们一起睡。
曾嘉灵睡右侧床尾,高进伤了左手,他要睡左侧,而且床头的位置,可以和陈述面对面。
“述哥,”高进小声说:“我都查到了,这回这事儿没那么复杂,你还记得我们前几月送进去那个叫妙妙的女人吗?”
“不记得。”
“哎呀,就是那个双眼皮割特明显,那小姐。”
“……”
“怎么会不记得呢?我们四个人在廷爵喝酒,她坐你边上一直往你身上贴,胸都快掉出来,我快吓死了,就怕你脾气上来摁着她往死里打,后来牌都出错,输一大笔,内裤都快被他们两个趁火打劫扒了。她还给你下药,这么猛一女的,你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另一只手还想要吗?”
“…的嘞。”
房间里总算安静下来,曾嘉灵松一口气,他把头朝向左边,往下看,只看得到她的侧脸,易意还是那个姿势,几乎没变过,小腿挂在外边,薄毯盖到胸口的位置有间隔地起伏着,她睡得很深,很安分。
平静的像具死尸。
高进也注意到了,开着灯让他很难闭上眼,但是有人克服一切障碍,意外的睡得很香。
“这妹子是一中的吧。”
他不自觉地看向折叠床上的女孩,她穿着简单的T恤,领口一圈深绿,一中夏季校服的标志颜色。
宽大的校服把女孩的身体轮廓勾勒得清晰,她很瘦弱,胳膊细细的,漆黑的发丝柔顺地散开在耳边,看上去有着这个年纪女孩子独特的清新和温和。
一管白皙瘦弱的小腿露在外面,他盯着入了神,良久,嘟囔一句:“怪好看的。”
同时伸长了脖颈,想要把她看的更清楚,同床的人凑巧翻了个身,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