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色楼中，龟公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温软的女子身体紧紧贴在身体上，宋贞淳很不自在，刚刚还烂醉的他，轻轻将怀中姑娘向外推了一下。

“宋公子，”那女子声音仍然柔媚，慵懒将自己身子从宋贞淳怀中抬起一些，却显得更加暧昧：“你父亲托我问你，之前把你姑姑送你的貂裘拿去换新沣酒，到底知错了没？”

宋贞淳深吸一口气，七年间，他们无望地等待着，七年过去了，他们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七年。

而现在终于有了不同，他眼角有些湿润，努力保持声音平静：“是的，我早就知错了，一直记在心中，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黑暗中，那女子似乎轻笑了一声，没有声音，但是紧贴在宋贞淳身上的□□轻微晃动了几下。

“这位姑娘，不如······我们分开点？”宋贞淳下意识将身体挪动了一下。“还不知姑娘姓名？”

那女子并未挪动身体，反而彻底趴下来，将身体的重量都放到了宋贞淳身上，宋贞淳并不敢再动弹，只好撑着她。

“纤凝。”那女子说了两个字，便安静下来。

宋贞淳只觉得手足无措，听了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名字，只是听起来是楼子里的名字，并不是真的名字。他想问这姑娘的真名，还未开口，那姑娘趴在他胸口说话了。

“以前的名字我忘了，来的太久了。”

宋贞淳并没有来过武朝的青楼，闻言很是惊讶：“纤凝姑娘来了很久了吗？为何······”

剩下的并没有问出来，来了很久，为何不早早和他们联系？

突然想起他们现在各自的身份，没有自由的质子，没有自由的楼里姑娘，要不是今天机缘巧合，他们许是还要很久才能见面，要是笃王府中人一辈子不来万色楼，那纤凝怎么办？

宋贞淳一下子想明白了，如果他们一辈子不来，那纤凝就在楼子里等一辈子，一个人，孤立无援，陪着笑，等下去，直到等不下去那天。

宋贞淳心头一下子皱缩地厉害，说不出的难受：“不知姑娘来了几年了？”

“十岁来的，现在十六。”纤凝仍然是一副懒懒的语气，似乎并不把自己的这六年当回事。

宋贞淳闭上了眼睛，六年啊，十岁来的，怎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她这是不想说啊······

“公子现在只遇到过纤凝吗？”她问道，呼吸扑在宋贞淳的脖颈上。

“还有其他人吗？我们并未见过。”

“二殿下来后第二年，我朝就陆陆续续开始往朝邑送人了，其他的我并不知晓，是和我一途的还有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中途遇到了武人，便分散了。”

“那姑娘在朝邑是否还见过我们的人？”

“没了，我出不去这楼子。后来慢慢长大，和小时候不像了，就算再见，也不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