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跪下来:“帝姬恕罪,奴婢,也只是侥幸活了下来,和大帝姬并无任何瓜葛。”
白月瞧她一脸惊恐,原来是会错意。于是把她扶起来:“你别害怕。你活下来不是好事吗?我为什么要怪你?我问你些事,你如实回答就好。”
虹儿感激地给白月点头。
“曦衔珠在屠杀华光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虹儿若有所思,才回到:“奴婢想起来了,屠杀之前的几个月,大帝姬让我们把太熙宫里的所有花草都撤了,还不许我们穿鲜亮的衣服,就连宫殿里的有颜色的东西,都换成了白色,要么是深色的东西。”
“看起来瘆得慌,”虹儿依稀记得,当时自己穿了一件稍微亮色的衣服,被曦衔珠痛斥了一顿,还被停职了几天,“就好像什么人死了一样。”
“什么人死了一样……”白月喃喃道。
“大帝姬以前很喜欢那些花草的,那是她亲手栽种的。据说是大帝姬从凡间带回来的。”
“啊?凡间?”这就更奇怪了,凡间的花草有什么稀罕的吗?曦衔珠这么稀罕,突然有一天就把这些花草撤了?
“虹儿也不知为何大帝姬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但从撤掉花草之后,大帝姬的性格大变。往日待我们很好的,而那几个月,接连把好几个仙婢扔下凡间。”
白月回想起来,就算是屠杀前,曦衔珠在自己面前也毫无异样,现在来看,那不过是伪装。在自己的寝宫里,曦衔珠卸下了一些面具。
“为什么会这样呢?虹儿曾跟着大帝姬下凡间,她为了救那些凡人,还做过割肉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虹儿叹了口气。
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必然是遭受了很大的事情了。可白月一概不知。她以前活得,就真的很愚蠢吧。
虹儿这番话也戳中了她,比起昭懿女帝这位母亲,自小,白月也更亲近曦衔珠。是曦衔珠亲手斩断了她们之间的亲情,化为无尽的仇恨。
白月揉了揉太阳穴:“你去找兔儿,兔儿会给些赏赐你,今天谢谢你了。”她想要好好休息。
大光明殿还亮着光。
絮风高坐在正座之上,兰水幻跪在在地上,毕恭毕敬行礼。
“今天怎么这么巧?白月刚来,你又来。”
兰水幻咬着牙:“陛下,可否放了我母亲?”
絮风重回瑶华境,遭受了流光女帝弥筝的反对。絮风拿着天帝的天旨,弥筝抵死反抗。弥筝因为瑶光万年前犯下的过错,觉得瑶光不配重掌瑶华大权。絮风以违抗天帝指令的罪名把弥筝关进了水牢。
兰水幻知道,絮风不过是假托此名罢了,她真的想要的,是拿着弥筝挟制流光一支。
“流光一支不过是小支,怎可能不自量力,和瑶光作对。求求陛下放了我母亲,她有重病,若是在水牢待久了,会出事的。”
絮风不屑一顾,反而冷下脸来:“兰水幻,你不是这么想的吧?”她一步步走下台阶,逼近她,“有谁又愿意屈居于人之下呢?要我放了你母亲,可以,把真莲残片交出来。”
兰水幻面露难色。瑶华的每一支,都有一块真莲残片。真莲残片真实作用尚未有人知晓,只知道这是祖祖辈辈传袭来的珍宝,不可交予他人,若凑齐所有真莲残片,六界生灵涂炭。而絮风手里明明也有一块,她为何还想要其他一块?无论如何,这块残片也无法交出去。
“不愿意?”絮风不耐烦地摆手,“那就滚。”
“陛下,”兰水幻爬过去,抱住她的脚,“我求求你,我母亲的身体真的无法忍受在水牢里待那么久,我求你你了,你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絮风仰天大笑,踢开兰水幻:“你给我做牛做马,你的好姐妹白月呢?做人两面派。这不太好吧?”
兰水幻一愣,絮风居高临下看着她,一片黑影罩着兰水幻:“我劝你好好想想,别到头来两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