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长得并不高大,不过很胖,笑起来有点象弥勒佛。眼睛有点小,总喜欢半眯着。朋友们都叫他睡佛,但他却没有半点佛性,在外面讨生活打架的时候都是刀刀见血的主。那时在外面的名气比彪子还大。
不得不说人们都是外貌主义者,他的生意好就是因为他这长象让人觉得很诚信。事实他也是一个很讲诚信和义气的人,也算一个聪明人。在外面打了几架意识到这并非长久之计,也便放弃了那种混混生活,回到县城认真地做起生意来。
他十多年前就淡出了圈子,不过因为生意上的事还与彪子和布继录保持着正常的交往。布继录交代的事情他还是很在意的。
在他家的老房子里,坐着他的几个本宗兄弟。虽然长年生活在县城,但父母一直住在他的老房子,也打理得很整洁。见人都到齐了,他把从县档案局复印出来的资料拿出来给这些本宗兄弟看。
“不对呀,这块林子是狸冲组的祖坟山,怎么划给了我们二道沟?”一个六十来岁的人看完之后不解地问道:“这不会是假的吧?”
布姓继字辈的人不多了,布继录算是辈份高的人,村里关系好的不是叔就是爷、太爷地叫。承字辈的人为主,而布承东也算是年纪小辈份高的人。
“承仁大哥。”这是从县档案局调出来的,绝对是真的。布承东信誓旦旦地保证。
“承仁大哥,也不对呀。”一个年轻的说道:“界线很模糊,这柴路,我记得以前有一条小路。并不是现在还存在的那条柴路。”
“就以这个来与狸冲组争,怎么说呢,有点不地道吧?”布承仁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摇头说道:“这是人家顾姓祖祖辈辈的坟山,争起来我们理亏呀。”
“承仁大哥,听我解释。”布继东见事情不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忙说道:“你所说的我也知道,但对于我们二道沟来说也是个机会。
这些年大家都看得到,狸冲组的大学生一个接一个的,而且都是重点大学。名立家里的正春和正秋,正海家的兴琼,名勋家的正华、正北,名涛家的正兴。
接着,正海家的兴锋,据说将来是上首都名牌大学的材料。顾立冬大个儿子在县城读书都是排名第一,二儿子在镇里也是读书出了名的。
而我们二道沟呢?学历最高的也就是高中,我家那小子还在上初中就混日子等死了,我们组就没有出过能读书的。
为什么他们狸冲组就都了那么多人才?不就是顾家的祖坟风水好?现在有机会了,只要我们争过来,就轮到我们组里出人才了。”
“这是什么?”布承东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说道:“这就是机会!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这事我东子干了。这打官司的钱我来出。”
“能争得过吗?”刚才指出问题的布承明摇头说道:“就算我们有这东西,但毕竟那是人家祖祖辈辈的东西,那碑从清朝到现在都有,那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大家放心。”布承东笑道:“钱不要大家出,我东子一个人负责。只要大家出份力,也就是大家咬定这是我们二道沟的,口风要一致,不要给我东子添乱就行。
这林子争回来了,大家受益。不过要是让我知道有人吃里爬外做对不起祖宗的事情,别说这林子争回来了他家没份,将来他要想上我布家的祖坟我第一个阻着。
另外,我后山村布家族人就占了五分之三,他们也会帮着我们的。就凭顾家那几十号人能争得过我们?”
坐着的几个人有皱眉的、也有心思与布承东一样的、也有跟风的,表情各异。就算是承仁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布继东把这事提到祖宗的高度,他还能反对吗?只能依着布承东干了,反正不要他出钱就没有关系。
布承明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不要他出钱就行,能争回来他家也受益,没争回来他家也没有什么损失。出点力花点时间无所谓了,反正他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东子,你说怎么办?”布承泉有点跃跃欲试地问道。不说是布承东关系铁不铁,就布承东所提出来的利益他就想占。他得替他家孙子想呀,家里父母年纪大了,行将就木马上就占着风水好的位置,这便宜他能占得最早。
“有这证据,现在林子不是烧了吗?我们二道沟就把这块林子给卖了。”布承东又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说道:“先试试狸冲组的反应。如果他们出面阻止,那么每家每户都必须要出一个人参与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