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老对着他说道:“啊,这位一定是黄教主吧。”
黄吉儿抱拳回道:“叫我黄吉儿就行,我就是一个粗人,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大诗人不要笑话。”
张果老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我并不是什么大诗人,那是我祖上。到了我这一辈,早就没人写诗了。”
高行空趁着两人交谈之际,退到罗绮身旁,悄声问道:“你是在哪里认识他的?”
罗绮也低声简洁地回道:“咏妆楼。他当时打扮成龟奴模样。”
高行空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
罗绮却反问道:“他真是你师叔?”
高行空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是我师叔,但绝不是什么张果老。”
罗绮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张果老打断了,“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呢?”
高行空上前一步,解释道:“没说什么,就是聊了聊您擅长的易容术。”这时卫琳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其中还有四格点心。张果老一见,忘记了说话,上来就拿起那些点心往嘴里塞去。
黄吉儿惊讶地见他吃得狼吞虎咽,仿佛他才是被关进监狱饿了好几天的罪犯。
卫琳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张前辈,您慢点吃。”张果老用力点点头,嘴里却早被塞得满满当当。
高行空无奈地摇摇头,捂着嘴巴小声说道:“还真是死性不改呀。”
罗绮看了高行空一眼,眼里似有许多疑问,但碍于场面,只好暂且放在肚子里。
四人就这样盯着他吃光了所有的点心,待吃饱喝足以后,总算进入了正题。张果老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回味着刚吃下去的食物的味道,一边说:“罗公子,你找我来,是要替谁易容啊?”
罗绮上前几步,抱拳说道:“喏,就是这位黄大哥。”
张果老看了一眼黄吉儿,打了个饱嗝,用手顺着气道:“嗯,不成问题。”卫琳有些不解地问道:“少爷,黄大哥是朝廷钦犯,你让他易了容去告御状,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罗绮对卫琳的改口满意地一笑,说道:“在座各位,只有黄大哥去才不会露出破绽,因为黄大哥原本是乡下人,对四季种些什么,买卖些什么,怎么交租交税,一清二楚,若换成是你,你可知道?”
卫琳表示遗憾地摇了摇头,罗绮继续解释道:“此外,黄大哥见多识广,又有胆量和武艺傍身,可以应付禁军盘问,若真换成乡下农妇,不一定能经受住。”
张果老接过话茬道:“好了,别给小朋友答疑解惑了。快说说具体需要我怎么做吧,别耽误我回去睡觉。”说着他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于是乎罗绮将一应计划和盘说出。黄吉儿起先听到要他假扮成一个老婆婆,有几分排斥,觉得有损自己在兄弟们面前的形象。张果老手撑着脑袋,已经快要昏昏欲睡,却仍是抢着说道:“黄兄弟放心,我保证你打扮成女人后比现在还要好看,绝不会变成老姑婆。”
高行空在一旁解释道:“打扮成老婆婆去告御状,那些个小黄门、小巡逻兵见了与他们母亲一般年纪之人自会客气些,不然可能连那登闻鼓都碰不着。”黄吉儿听罢也觉言之有理,便也不再扭捏,同意了这一方案。
事情虽进展缓慢,好在一直在沿着罗绮心中的计划行进。
可另一边的曹家,实实在在杀出了个程咬金,非要在棋盘上搅合一番。
话说曹夔前几日去舅舅那儿落下一句话儿之后,因为公事消停了两日,曹吉祥只当事情可以翻篇过去。却不料曹夔趁着休息日,果真亲自带了媒人和聘礼去到曹梦娇住处提亲了。
当丫鬟来报说是曹都督登门拜访时,曹梦娇尚不当一回事儿,她翻了个白眼,想象着这位蛮横如牛的表哥又要像在台上演独角戏一样,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个没完,等吃罢晚饭也就自行离去了。
待她来到厅堂,准备习惯性地招待一下,却发现厅堂里摆满了箱子和担子。她诧异地询问:“表哥,又不是逢年过节,你带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