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送跟着玄元子上了山,一路走来,不少观内弟子向他们拱手见礼,他们也一一还礼。
等三人到了从革殿,这才发现赤帝与清虚子之间的比划早已结束,两人相安无事的坐在从革殿的蒲团上交谈。
玄元子见状,在殿外躬身:“师尊,天机之人带到了。”
清虚子看向殿外,当他注意到秦送时,他起身拱手:“你终于来了。”
秦送还礼:“老道士,你随意泄露天机,不怕折寿?”
清虚子不怒反笑:“贫道不怕,万物终归黄土,我早已看破。”
秦送没有立马回答,他盯着身边的玄元子,说道:“师兄带着兰儿四处逛逛,我与老道士有话要说。”
玄元子会意,对着虞兰儿说道:“虞姑娘随我来。”
虞兰儿回头瞄了秦送一眼,见这位对她点头,她会意的跟着玄元子离开。
在两人离开后,清虚子对着赤帝说道:“阳天你可以跟着那姑娘去,她身上有故人功法,你可以指点她。”
故人功法?炎阳天疑惑:“什么故人功法?”
清虚子抚着胡子:“天机不可…”
话还没有说完,炎阳天受不了他这句话,直接纵身离开了。
如此一来,从革殿只剩下秦送和清虚子两人,这一老一少四目相对,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当年你若是拜在我座下,哪会有这么多意外?”清虚子叹息一声,似乎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心有唏嘘。
秦送苦笑:“终日在这道观里躲着,你在时也罢,你若不在,谁能庇护我?”
庇护?清虚子苦笑:“周天之体还需要他人庇护?你若是多花点心思在武学精进上,如今恐怕已经宗师境界了。”
秦送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我的心境一直被卡在那儿,无法提升,虽然真气已经是宗师的量,可却还未触摸到宗师的门槛。”
“想来是我性子过于计较,否则南宗祸事之后我不会提升如此之快。”
清虚子一愣,南宗祸事的确是一场悲剧,本来死的人应该只有秦送一人,没想到最后他却活了下来,而南宗却被灭门。
“当年之时牵扯很大,不仅唐国武林的一些高手牵扯其中,还有其他三国武林的人也插了手,所以南宗才会被灭。”
清虚子面色严肃:“若是黑帝牧春秋还在,南宗恐怕也不会被灭。”
秦送:“这本就是注定的事情,我与师尊顾离暖都算到了此事,只是选择不同,他选择和南宗共存亡,而我则是背叛了自己的宗门,逃离了。”
他脸上浮现出怒意和不瞒,身上的气息也起伏不定。
清虚子:“天谕之术是真是假本就无从得知,当年只是有人想要扼杀唐国的周天之体。”
秦送苦笑:“就凭我能有什么作为?这些人多虑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会查清楚到底是哪些人上了北岭,但凡踏足南宗山门者,我都会一一清算。”
他咬牙切齿,脑海里闪过南宗往事。
“唉——”清虚子叹气:“当年那么多人,你算不出的。卦算只能以自我为中心窥探天机,你不在南宗祸事之中,所以算不出到底是哪些人上了山。”
“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算出来了,你要损耗的寿元是多么庞大的。”
秦送苦笑,没有说话,他很清楚命相二术从根本来说就是一种推测的手段,利用已知推测未知,并且这种推测还必须要以自我为中心建立因果。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和自己或者自己认识的人没有接触,那么自己和这个人就没有因果关系,也就算不到这个人。
“老道士,我可不像你,什么都要窥探天机,我还年轻,我想活久一点。”秦送说这话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似笑非笑,似苦非苦。
清虚子看在眼里,安慰道:“前路漫浩浩,你还需多加小心。”
秦送点头:“放心,我是南宗唯一的传承,将来还要回北岭重建南宗。”
清虚子:“宫中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了,你若在不出面,我担心太子他会落败。”
秦送摇头:“皆有定数,如今不是我插手的时候,我还要准备即将到来的潜龙演武,老头可否愿意随我一路?”
清虚子蹙眉:“你要让我提你护道?”
秦送:“老道士不愿意?”
清虚子摇头:“并非不愿意,只是沈余初不在,我不能离开,否则清净寺那帮和尚会祸乱武林。”
秦送苦笑:“也罢,人老了不想动弹我理解,那么我走了?”
“等等!”清虚子一怔,伸手叫住秦送,随后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五甲之术吗?如今还要吗?”
秦送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开口说道:“不必了,我有更好的。”
清虚子蹙眉:“是天劫箓吧?”
秦送:“都是秘术,区别不大,更何况天劫箓更强。”
清虚子伸手扔出出一张图,说道:“你还是看一眼吧,天劫箓凶险,稍有不慎,你也会陷入其中,还是用五甲之术吧。”
秦送拿着图,看了一遍,扔了回去,转身离开,嘴里念叨着:“学会了。”
说完,他便出了从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