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涌满了潮湿，街外屋里外所有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都恍惚与卓沅沅远隔了一个尘世，沉寂中唯有卓沅沅一人。阿善从没见过卓沅沅这个样子，手足无措的想将掌心从她的发顶抚至肩头，却见卓沅沅猛然抬起头来，眼睛晶晶亮的好似雨水涮过的星子。

“他怎么知道的……”

她突然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疾行几步进到屋子里，在屋子里匆匆扫视过一圈之后，目光很快定格在桌上薄薄的两张纸上。

雨后日光柔软的像月光一样，澄莹的洒在地上，卓沅沅踏着光愫近前，上前用指尖轻轻扫过墨痕，尤其在姚京的名字上停留最久。

科考的文章在考试过后大多会外传，越是文笔卓传播的越是广。姚京这个笨蛋，今日哪里去拜访学监，分明是借机将自己的文章与他人相比较。

承认自己的不如人，本来就是件很难的事。更何况，姚京不仅要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还要承认自己的榜首果然来路不正。

卓沅沅心中黯然隐痛，忽然一掌拍在桌上，发出极闷的一声响:“阿善，我们走！”

阿善张口问：“去追公子么？”

卓沅沅转过身，斩钉截铁的道。

“对，就是去追他，我可不能让他一个人跑了！”

阿善唇角默默扬起欣慰的笑意，那个骄傲肆意，斗志满满的卓沅沅就该是这样，无论遇到如何的误解困厄，只会迎面而去，绝不逃脱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