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乃是大梁有名的大家,又深受陛下信任。贫僧以为王公应该明白如今的形势,自太清之乱以来,我大梁州郡大半入魏,自巴陵以下至建康,以长江为限,荆州界北尽武宁,西拒硖口,诏令所行,千里而近,民户著籍,不盈三万而已。王公莫非没想过迁都一事么?”只见那罗延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这沙门倒是有些见识。”王褒开口赞道。
“所以,孤需要仆射协助。”说完,萧元良起身来到王褒案几前,深深作了一揖,这一拜,可把王褒唬住了。他赶忙起身,扶住道:“殿下切莫如此,臣受之不起。”
“如今孤之志向但求北平雍贼,巩固大义,让北朝索虏知道我大梁还有人在,不敢轻视,而不是在江陵城中芒刺在背,提心吊胆。如此,孤这储君岂不是让大小臣工平民心寒么?”说完,萧元良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而那罗延也受其影响,也用袖子掩面。以示悲哀。
看着这出大戏愈演愈烈,狡猾如王褒也不禁开始考虑投靠太子的可能性。但毕竟在这个讲究利益的世间,没有为家族荣耀的保证,这队也不好站。
王褒深深作了一揖道:“殿下,臣深知殿下作为一国储君想要有所作为,为君分忧的心情,只是殿下千金之躯,臣还是觉得不可犯险。此事还需再议。”
“这只老狐狸真是狡猾,死活就是不下套。”萧元良心中暗暗说道。
“既然如此,孤只能抱憾了。”萧元良仰天长叹道,随后准备嗟叹而去。
当准备走出的房门的那一瞬间。萧元良停住了脚步。轻轻说道:“王仆射,孤好像记得去岁你建议陛下还都建业,被群臣说是东人东迁非良计是吧。”
“啊!”王褒一阵惊讶,又不禁想起一番往事。原来去岁时分,萧绎就迁都建康一事进行议论。周弘正和王褒劝谏迁都建康,而黄罗汉,胡僧祐等人则是进行劝阻,并且诬其为:“弘正等东人也,志愿东下,恐非良计。”萧绎就此作罢。
“周尚书常常和孤说这件事,常常感叹不已,言陛下失策。”萧元良缓缓转身,看着愣住的王褒。继续说道:“如果孤是陛下,当倚重王仆射为长城,必定还都建康,不为索虏作家奴也。可惜啊!可惜啊!”说完,摇了摇头,大笑而去。留着王褒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回东宫路上。
“看来这王褒是不想和殿下联手,如此殿下大业着实棘手啊!”那罗延担忧道。
萧元良侧身半躺在车轿内的软榻。冷笑道:“那可未必。孤刚刚已经把条件开给王家老儿了。接下来看他如何抉择了。”
“条件?”
“是的,如今朝纲混乱,陛下又以东人西人两党互相制衡,以为权术。而近一年来,东人式微,西人逐渐占据上风。所谓权御之术,不过如此,孤便极力拉拢东人诸官,以为己用,西人多恋土地,好谋己私,不是孤所喜欢的。东人西来,如无根之萍,可以尝试拉拢。”说到这,萧元良露出的得意的表情。
“原来如此,贫僧没有想的深远,殿下真是雄才。”那罗延佩服道。
“居其位谋其事,你啊,还不懂这朝堂险恶。”萧元良说道。那么“接下来,我等要怎么办。”
“下一步,当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