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郎君,郎君今日竟有如此闲当!彦章未能远迎,望郎君恕罪!”
谢贞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自从军以来。我一直未能过来看望你等,作为家主,我也有些惭愧。”
谢彦章忙说道:“这是哪里话,郎君能屈尊前来看望我等部曲家奴,我等已是感激涕零,夫复何求!”
谢贞点头称好,随后看了看这这些部曲,问道:“彦章,这些儿郎勇力如何?可否一战!”
谢彦章笑着拍着胸脯道:“这些儿郎,虽然勇猛不及彦章,但是个个皆受谢家大恩,冲锋陷阵,毫不畏死,更何况我一直操练,不是彦章夸口,其中皆可以一敌十,长槊弓箭皆是十分娴熟。”
“好!有彦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料今日大兵必有生故,我等当应准备好逃离此处!”
“逃离?”谢彦章有些懵,如今战事明眼都知道对己方有利,鄀县那帮人跟缩头乌龟一样,看着就是怕了。
谢贞解释道:“我刚刚过来这边之时,去了殿下那边,殿下傲慢无礼,将兵骄傲,此乃兵家大忌,如今在这鄀县城下,进又不进,退又不退。久之定然与我等不利,不如早日做好逃离准备,或许我等还能活命!”
谢彦章点了点头,说道:“郎君但言即可。我等唯郎君之令随从。”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彦章你可暗地去寻些船只,到时我等可溯游而下,比走陆路安全!”
“喏!”
交代完,谢贞方才安心,随后返回自己的营帐。
另外一边,杨忠和宇文护的三千精锐骑兵已经抵达襄阳,只是他们未做停留,直接往安随方向行进。骑兵进入大湖山区,在向导的引领下,过了青龙山,最终在棋子山和江分岭之间的山沟之间暂时停歇。
只见得魏军诸人皆是就地休息,休息整顿。个个连日奔波,已是疲惫至极。有的士兵直接靠着旁边的大树,呼呼大睡。宇文护也是坐在地上,拿着水囊咕噜咕噜大口喝水。此时随行的杨忠也是往宇文护这边走了过来,与宇文护的阴鸷不同,年长几岁的杨忠有着一副美髯须,加上身材魁梧,好是一位名将模样。曾经的俊美的脸庞经过常年征战的洗礼,早已变得黝黑坚毅,眼神也愈发锐利。
看着大口喝水的宇文护,杨忠微微一笑,递过自己的水囊,宇文护也不客气,直接拿了过去。
宇文护埋怨道:“杨郡公,为何好好的大路不走,叫我等在这大山走走绕绕。如此不是更耽误时间?”
杨忠笑道:“中山公久经沙场,如何不知自古兵者诡道也。我等只有三千骑兵,如今远征而来,不知虚实。老夫欲效先朝烈祖参合陂之谋,给梁军来份赠礼。”
“参合陂?莫非。。。”
“然也,老夫刚刚问过向导了,这条山沟出去不远,便是鄀县。我等只需先让斥候先去探查情况,再给梁军致命一击。如此梁军主力尽溃,江陵不过囊中之物也。”
“杨郡公不愧沙场宿将,智谋果真一绝!”宇文护夸道。
杨忠谦虚的说道:“老夫何德何能,此番还需中山公与诸位将士奋力搏杀方能成大事,老夫行将就木,不过尽一番老马识途而已。”
“郡公谦虚了,那么待众人歇息完毕,便立即出发!早日攻取江陵!”对于战功的垂涎,让宇文护早就按耐不住,此番有杨忠随从,宇文护早已发誓不再像邙山之战那么狼狈!此番征伐,必定夺取战功,让宇文泰明白,自己并不比兄长宇文导差多少,自己同样是宇文家的擎天一柱!
“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