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茶水稳当地斟好了,借着放壶的动作,倒也掩饰了楚霓骤然的停顿。
“原来您还有睡前先做梦的习惯呀,的什么胡话,我听不明白。”
“不明白?”皇甫承炽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伸了手捏住楚霓的下巴,姿势看似轻松却蕴含着让楚霓非动武不能抗拒的力道。
衣袖翻动间,将桌案上的烛火煽得有些飘忽,皇甫承炽却借着这飘忽的灯火,没有遗漏地打量完楚霓的脸。
“啧”玩味的声音骤起,“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叫芍药姑娘流了泪?又是遇着什么事情,叫芍药姑娘这娇艳的红唇都变得肿胀了?”
自那杯满茶便生了戏弄楚霓的心,完这两句话,皇甫承炽便松了捏她下巴的手,取了袖中巾帕,慢悠悠地擦拭着适才碰了她的手指。
一顺溜的动作配上他那隐约带着轻蔑的眼神,十分叫人不爽。
楚霓明显已经有了怒意,但甚记仇的皇甫承炽只过嘴瘾刺人哪够?
尔后还给楚霓来了一句:“莫非,芍药这是等不及到你及笄梳笼那日,便早早自个寻了梳笼的恩客了,距你及笄也不过月余,真的这般饥渴?可要主子我帮你纾解一二?”
妈的!
楚霓原本还打算跟皇甫承炽拉锯战的,听到这里也觉得不用再忍,直接将茶杯狠狠往皇甫承炽身上一砸。
可皇甫承炽武功高强,一偏身都没怎么动,便干净利落躲过。
楚霓不愿落下乘,聚气凝力于掌,屈指跃起便朝皇甫承炽攻去。
能将蝶谷运筹帷幄于掌中之人怎可能是泛泛之辈,哪怕楚霓是谍者中的佼佼者,还带着现世近身搏斗的底子,比起浑厚内力总归差了些。
在皇甫承炽戏耍似的防守之下,全力出击的楚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恼羞成怒出手本就失算,若是能直接将皇甫承炽打倒,楚霓又如何还能被困于燕春楼当劳什子花娘?
注定败北倒让楚霓更加清醒,本来就是打算兵行险招不是么?
是以,皇甫承炽一个翻身,直接将楚霓双手钳制住,举到头顶压准备到墙上的时候,楚霓反倒不反抗了。
早先怒意翻飞的眼神已然转为平淡,甚至还能朝皇甫承炽无所谓地挑挑眉。
两人鼻息凑得近,楚霓歪着头,媚眼看他:“我心蝶谷谍者诸多,为何原被定为叛逃的我被寻回后还能毫发无伤,莫非是你属意于我,这燕春楼花中双姝你皆想拿下?嗯?”
烛火在皇甫承炽身后,恰好挡去光亮,叫他一时无法细看楚霓神情,只她那双蕴入了四月春色的桃花眼,在言语间竟像是将媚意尽数泄出。
不待皇甫承炽开口,楚霓凑近了他耳侧,朝他耳廓上吹了一口气,声音娇甜道:“是的话,你早呀”
皇甫承炽与楚霓对视半晌,不过片刻,直接松了钳制楚霓的手,退开一步回到光亮郑
抬了下巴看她,往常肆意的眸中尽是疏离与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