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附头在老滑头耳边低声细语，像是在说悄悄话，但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却从酒吧台里面传来……

“真、真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啊啊——”

“最近很嚣张啊你们，都敢无视国际守序条约，明目张胆的搞事了，你个情报组的应该知道点什么，藏着点秘密吧。……”

“没有，没有，……啊啊啊啊……有有有！有有有！A计划，A计划就是……”

“A计划？”白梨眼神一眯，削瓜皮一样的动作停了下，“跟那个疯子博士有关？”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回答的这么肯定，那你连a博士都知道了，调查的够清楚的。”

“啊啊，不，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听组织里说的，听他们说的，没调查，没调查啊……”老滑头有些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让他声音变得虚弱的尖锐。

白梨闻言，轻笑了下，“不装了。”

老滑头爬在地上，浑身鲜血，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不…不……”

白梨站起身，将手里掺杂着血肉的碎玻璃片丢掉。

“A计划是什么……”

“就是基因战士，用那异界超凡之血来克隆的属于组织的究极军队……”老滑头像弥留之际的频死之人，挣扎了好半天，才从血沫和玻璃碎片遍地的地上坐起来。

“什么什么血？”白梨没听清楚，皱着眉头。

老滑头嘴唇发白，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人，颤抖的道：“就是两年前那场「次元穿梭」中残留下来的，漂…漂浮在外太空的那……那些……”

显然涉及到组织隐秘，让老滑头欲言又止，语气犹豫不定。

白梨听后心情逐渐下沉，脸色成阴云。

老滑头一看吓的如回光返照般，哆嗦着肩膀，踢着腿又向后挪了几步，甚至屁股被玻璃碎屑扎进血肉内都顾不得了。

“结果呢……”

“很…很成功，虽然那些异度战士的血液基因结构很复杂，但是只要时间足够，不出两年，就能……就能……”

“呵呵……“

白梨抓了抓头皮，笑声没丝毫笑意。

“这这这……不管我的事，我现在只是个情报驿站而已……”老滑头惊惧的求饶道，那阴晴不定的脸，令人不寒而栗，盯上老滑头的眼神，令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那个恶魔……

白梨看着老滑头，沉默了良久，突然轻声，“伙计，我这个人手软，不爱动粗，热爱和平，你懂我为人吧……”

老滑头肩膀一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吞了吞口水，“当…当然，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我当然相信……”

“请停止你们那无聊的幻想，你们只是在自寻死路……恩，替我转告他们……”

“什…什么？”

面如死灰的老滑头一愣，听到这话大脑一时间没转过来。

这个是什么意思？对方这是放过他了？他居然被放过了！？

老滑头眼睛转动，他居然还活着，难道传闻中两年前，他身体受伤后，实力消失的变故是真的？……

想到这里，老滑头捏了捏血迹斑斑的手，欲抬起手。

这时，走到门口的白梨，想到了让自己进局子的元凶，又停下来。

“还有，我是个老实人，但是泥人也有三分火……”

老滑头听到这话，手一颤又放了下来，眼底深处复燃的一丝狠辣，又重新被曾经根深蒂固的恐惧阴影所浇灭……

“当…当然…”

白梨怔了下，奇怪的转头看了一眼老滑头，见其低着头满脸萎靡，以为对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行，那先这样，麻烦你了，祝你心情愉快，我最忠臣的朋友……”

“当然，我最愉快了……”

看着白梨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老滑头颤抖的难看笑容缓缓的收敛，凌晨的女仆咖啡馆，陷入了死一般的平静。

不知过了何时，一声轻响，从凌乱的酒吧台内传来，那是从那具肥大的肉体内，被凭空逼出来的玻璃碎屑掉落到地上产生的叮咚声……

老滑头阴沉的脸憋得通红，按在地上的胖手微微发颤，历时，地上有些颤抖，像轻微的地震。

最后，像是不堪重负一般，坚固的泥石地面，咔嚓的一声，龟裂了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