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的晚上,他的小人儿轻轻哼着歌谣,绵长又轻轻,他听着听着,不觉间便醉了。】
“小七,你可有什么求而不得的心愿?”沈阔抱着小人儿,突然问道。
心愿么?小人儿想,左右一切早有定数,便道:“没有。”两个字如同一弯清月落入沈阔心中,想来无欲无求,却令人心疼的紧。
“傻丫头呀——”沈阔又轻声唤道,这次小人儿呆愣了,一时竟不知怎么回沈阔的话。
良久,才道:“傻哥哥——”
听此,沈阔长长地叹了个气,终于将小人儿放开,又道:“谢谢小七。”
小人儿却不知沈阔为何要谢她,也不多问,待从沈阔怀里离开后,便去给沈阔沏了一壶茶,沈阔眯着眼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悠远,小人儿将茶递给他,他接过,轻轻抿下,笑了出来,道:“茶淡了些。”倒也没有怪小人儿的意思,小人儿又往紫砂壶里投了几片茶叶,道:“淡些又何尝不好,淡了,便不在意了,心也就不会疼了。”
小人儿此番话竟是说得沈阔心里隐隐作痛,“小七,我——”终是没有再接别的话,沈阔狼狈出了房间。
小人儿看着沈阔逃离的背影,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她也不知了,不知自己的心意,也不知他的心意,偶尔苦涩里又会想及出一点甜蜜,只是那点甜蜜,便也足够让她孤注一掷了。
沈阔出了门,自觉方才的失态,一时也有些懊悔。
毕竟,小人儿为他泡的茶,在他喝来是世间最甜的,再没有别的东西胜得过。
沈阔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空气中夹杂的花香、草香,甚至是不知名的香味,都让沈阔觉出一些生的美好和无限的希望。
沈阔想此心内释怀了许多,便又回到了房间,此时也不见小人儿的身影,只余那紫砂壶中若隐若现的热气,还昭示着曾经有人素手泡茶,心怀美好。
这一边,小人儿从沈阔房间出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袭人正插着花,小人儿一眼便看得出,是今早新剪的海棠花,还有几支玫瑰。
小人儿走过去,道:“这样插花不好看。”袭人抬头朝小人儿笑了一下,方道:“为何?”
小人儿走过去,将那几支红色的玫瑰拿下,道:“海棠和玫瑰均是颜色鲜艳的花,你这样插,倒显得两种花是在相互斗艳,叫彼此的身份都降了几分。”
袭人听此,便很快想通,连忙道:“小姐说得果然有理。”小人儿打了袭人一下,正色道:“怎生又忘了无人在旁时该叫我什么?”
袭人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转了转,道:“忘了。”又补充道:“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人儿听袭人如是说,便忍不住伸手往袭人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袭人吃痛,反应过来便要捉小人儿来打。
小人儿见袭人猫着步子,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便笑着跑出了房间。
袭人则在后面追着,小人儿一面回头看,一面又加快步伐向前跑着。
“呀——”小人儿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被撞的眼冒金星,忍不住呼痛了起来,那人看见撞到的是小人儿,一时也呆在了原地。
“小七。”那人出声,声音却是沙哑难听的,像是石子沉进一口枯井,发生的无比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