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只淡淡一笑,轻轻抬起她的手臂慢慢揉捏了起来。
说实话,如今见不到伤处,他也不知究竟如何。将其手臂上下左右来回轻移,又捏捏了她关节处。
苏瑾连连倒吸了口气,眼眶都起了雾朦,实在忍不住了才低声喊疼。
气不过,瞪了眼没了依仗,又因扔凳子的力道带倒的大哥苏瑾骂道:“敢为还怕人言!当初派人抓人之时怎么不心虚?派人打骂人之时你怎么不心虚?派人随意丢弃死尸之时你怎么不心虚?”
原来听闻他们自狱中出来,大哥的眼神忽地便变了,眼见着苏瑾即将话都说尽,大哥连自己伤脚都不顾,搬了凳子便砸了过来。
对于苏瑾的连声质问,大哥不发一言。若德先生却是听一句脸便惨白一句,到最后倒是气急反笑。初识时两人一见如故,一样的身怀抱负,一样的为民请命,虽是一人善文,一人善武,然彼此恍若世间的第二个自己般。望着大哥如今越发圆润的脸庞,当初那些感觉似乎再也找不回来了。
屡次秉烛夜谈共商改变时局,造福百姓的夜晚一次又浮现眼前,若德先生深吸了口气,嘴角的笑意微敛,只是淡淡地问道:“你可还记着自己的初心?”
大哥一愣。
“你可还记着自己的初心?”若德先生重复问道。
“若德······”大哥傻傻地盯着若德唤道。
“你可还记着!”若德先生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人,执拗地再次问道。
“记得。”大哥点了点头,“但是······”
“那些事你可都知晓?”若德先生却是止住,再次发问道。
“若德······”
“你可知晓?”
大哥点了点头,连忙解释道:“这是为了二弟啊!这都是为了二弟啊!他们拿二弟的性命威胁于我。我才这么做的呀!我不是故意瞒你的,这是我知晓若德你的性子,你定然会不允,可我不行啊!二弟是我唯一一个阿弟了!阿爹阿娘将其托付与我的时候,我便起了誓要护他一辈子的呀······”
若德先生却是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为了二弟啊······”他傻傻地重复着这句话,忽地便觉得没什么意义了。他低头看了眼还在那泪眼婆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只是为了保住小弟,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如何不易。
他嘲讽地笑了一声:“你当真别无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