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谙的诊断也出来了,没病没灾,身体倍儿棒。医生戴着口罩,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双方身体都很健康,不影响联结,你们不必担心。”
两人又道了谢,一个神态自若,一个面露些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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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宴与就开始动手收拾东西。他那件睡衣后来找到了,是徐阿姨看他上周末住院,帮他扔洗衣机里洗了,十分体贴。
宴与东西并不多,宋谙帮他一起收拾,不到一个小时就收拾完了。他还是当初来的时候的一个行李箱,没有多留下一点东西。
客房又恢复了当初他来时的模样。
宴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有些失落。
他突然想起来,他在这住了两周,除了徐阿姨,好像没见过其他人。
自己这么多天没回家,家庭群消息天天爆满,季春云连看剧的时间都减少了,改成和他聊天。
宴与心里有些闷,所以……宋谙是一直都一个人吗?
但是他到底不好多问什么,提着行李箱走到门口,跟宋谙说:“我走了啊,不用送。”
宋谙闻言,迈出的腿停了一瞬,又继续跟着他,笑着回道:“送到楼下,算是住酒店的售后服务。”
宴与扑哧一笑:“行。”
到了楼下,他和来时一样搭了个车,把行李箱放到后座,和宋谙挥手告别。
“周一见。”
宋谙看着出租车远去的痕迹,轻声说:“嗯,周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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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与搭车很快就到了家,季春云老早就在楼下等着。见他回来,忙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宴与差点窒息而亡。
我妈杀我。
“咳,回家吧。”宴与拍拍她的背,“不就是离开两周嘛,又不长。”
“想你了都不行?”季春云松开他,白了他一眼。然后开始絮絮叨叨说家里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比如宴华工作升职了,宴然成绩进步了之类的。这些话季春云已经在家庭群说过一遍了,但宴与还是不厌其烦地听着。
晚上一家人久违地在一起吃了饭,其乐融融。
宋谙也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古井无波的状态。
徐阿姨知道宴与搬走了,惋惜了好一阵。她只是给宋谙打工,别的事情不清楚,就知道这孩子一直一个人。而且她挺喜欢宴与的,有个同学陪着宋谙也好。
不过她自己也有一大家子人,给宋谙做完饭就走了。宋谙坐在有些冷白的灯光下吃饭,突然有些食不知味。
改天该换个暖色系的灯。
吃完饭,莫衡宇找他打游戏,宋谙回房打开电脑,戴上耳机上线,和以前一样,悄悄蹲在后方狙人。
他喜欢这种站得远掌控全局的感觉。
但是这回他抬枪时放慢了一秒,莫衡宇被砍了一刀,他在队内频道发消息问:“老宋你是不是状态不太好?”
宋谙抬枪的手抖了一下。
我,状态不好吗?
……
接下来莫衡宇他们就见识到了究竟什么叫状态不好,宋谙一专注起来,靠一把狙远程就收了一堆人头,没给他们留几个。
莫衡宇: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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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新的一周,全枫一学生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老师公布期中考试成绩。
于是在《运动员进行曲》的bgm下,升旗仪式各班学生退场入场都显得有些肃穆。即使是杨主任新一周的叭叭叭也无法唤醒学生们的活力。
杨主任在国旗台上迎着风看着这帮学生,摇了摇头。
而宴与心很大,他对考试结果从来不报什么期待。如果不是张辰阳在耳边一直叨叨叨个没完,他可能心情会更好一点。
“唉,我该怎么给我妈交代啊。”
“唉,希望老师这次下手轻一点。”
“唉,二狗我给你讲,我考试那个考场监考太变态了,脚步没停下来过,我这次全是自己瞎写的,唉。”
“唉……”
宴与今天脾气出乎寻常的好,没嫌他烦,而是很温和地说了一句。
“铁蛋。”
“哎?”
“我给你讲,叹气会把好运气叹没的。”
“……太阳,你好狠。”
回到班里,大家该交作业的交作业,该做值日的做值日,班里嗡嗡嗡的。而宴与每天早上觉都很多,趴在桌子上回笼。
很快老白就拿着一摞考卷和成绩单走进班。她拍了拍讲台,声音严肃,中气十足:“下面的同学别说话了啊,今天上课前有三件事要说。”
班里细碎的嘈杂声顿时销声匿迹。
宴与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即使一次都没有成功,他还是在期待下一次能考过宋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