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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鱼提着一壶酒正从酒肆出来,有滴水滴落在他鼻尖从他鼻尖流下去,他伸出手来摊开掌心,又有几滴掉进来,他喃喃道“下雨了。”

他抱着这壶酒,叹息了声“天意 啊!”尔后打开饮了口,才急着步子往回赶,待他赶回去的时候,暗室里已经没了人影,烛台也倒在了地上,他扭过头抓住了跟着他进来的一个人的领子,将人提溜了起来“人呢?”

那个人看他脸上厚厚的粉层,即便是被提起来也没有生出多大惧意,反而拍了拍他的手,怪着语气“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

封子鱼攥紧了拳头,一拳挥了过去“跟老子装糊涂?”他看着被打的出了血的男人,忽然笑了笑“行啊!不说是吧,反正我跟他也无亲无故。倒是你,正好可以试试最新研制的蛊毒,我还没看过真人服了它会是什么样子呢?”他脸上的粉随他说话往下脱落,有道淡淡的疤痕渐渐显露出来,他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缓步向着男人走去。

男人本来十分嚣张,他被一拳打的意识恍惚,后来恢复一点了便看见那伤疤,虽然平时很淡,大抵是周围粉涂多了,那里消了些后倒显露出来,男人几乎一瞬间吓得湿了裤子,他急忙跪下磕头道“饶命!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国师大人,求求您,饶了小的吧,求求您了。”他急急忙忙磕磕巴巴,感受着立在头顶的男人“您,您不是想知道这里关的那个人吗,在,在……”话未说完便被封子鱼抬起头,极快的送了颗丹药下肚,封子鱼看他惊恐的眼神,心情突然大好,他一边松手掏出手帕细细擦拭自己的手,一边笑道“这全天下可就一个国师,你这样说,是想给我安个什么罪名?不过也没关系,我自然是死不了的。”

他看着面前表情逐渐呆滞的男人,大笑了起来,扔了手中的帕子,靠在稍远的地方喝完余下的酒,外边的人听到了动静进来,看见自己的兄弟目光呆滞的跪在地上,地下是一摊莫名的水迹,他们转过头来盯着正喝的畅快的人,举起刀走过去,封子鱼没有动,继续着他喝酒的动作,那些人本欲直接一刀砍死他的,后来领头的一位看见了他脸上的伤疤,犹豫了下,拉过其余几个“兄弟们等等”,

“干什么?”

“等啥,骆哥你可不能因为傻大 昨天冤枉你,就不帮兄弟的仇了。”

“就是就是,要不是哥儿几个,你能坐到领头的位置吗?”

骆驼没理他们,上前几步立定,抱拳“阁下可是齐国国师,封子鱼封先生?”

封子鱼继续喝着他的酒,酒水顺着从唇边滑了下来,湿了衣衫,他眯了眯眼睛,有些愉悦,

“今日之事,是兄弟们多有冒犯,还请国师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兄弟几个计较,来日您若是需要哥几个,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骆驼额角出汗,顺着耳边下滑,封子鱼一瞥,恰好看见那诱人的锁骨,歪着头不知道想了什么,只见他站起来,拿着酒壶走近骆驼,把剩下的酒水悉数倒上去,一干人看的惊悚,封子鱼则是有趣的看着眼前人隐忍的面目,紧闭的双眼,他笑“闭上眼干什么?睁开。”

骆驼顺着他的意颤抖的睁开眼,他与国师离的很近很近,可以仔细看清封子鱼的喉结滚动,他此时的个头正好可以看见他眉眼,一瞬间有些入迷,这人,脱去外面的粉,应该会很好看。

封子鱼问他“今年多大了。”

他颤声“17。”

封子鱼看了看他比自己低一点点个子,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隐忍,他路过他走向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把壶砸在那人头上,一个血洞立马浮现,从中钻出来一些小小的类似于虫子的东西,啃食着傻大的面容。

他高兴的欣赏着自己的小虫子如何吃掉傻大,那几个小孩已经被吓到瘫在地上,他支起下巴,“我瞧着你也不是很服气,不如跪下来磕三个头,叫我两声爷爷,我饶了你性命,如何?”

骆驼怔住,他皱眉看着封子鱼,沉声“你确定?”

封子鱼乐了“确定。”

然后他看着骆驼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好久,耸耸肩“你若是做不出选择,我来帮你?那几个小孩是你兄弟是吧?可惜了……”话未说完便听见咚的一声,他挑眉,看着骆驼,跪的挺利索的“可惜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拿你当仇人。”他换了他要说的话,站起来“行了,话不用说了,先欠着,我赶时间,先告诉我这里面关着的那个人去哪了。”

骆驼望着他“陆林,石阵,王爷要拿他祭天。”

封子鱼皱眉,陆林石阵,只有晋王族才可以去,传说那地为前晋的祭祀台,后来因为煞气过重而被封,成为只有皇室才可以进入的地方,他走出屋门,决定还是先跟着邕王。

待他走后,骆驼从地上站起来,方才那一下他跪的力气大了些,膝盖有些疼,刚才那几个人年纪小的已经哭了,他哭腔道“谢谢骆哥。”

年纪稍大一点的目中惧色犹在,回过神来看骆驼狼狈的样子,出口便说“谢啥,不就一个齐国国师,这是在晋国,还用得着给他下跪?窝囊。”

丝毫不顾刚刚是谁护了他一命,骆驼没理他,对着年纪小的道“小冴,过来,回家。”

年纪小的点点头,听话的从地上爬起来跟在他后面。

骆驼叹口气,拍了拍他的头,揉了揉那软毛,柔声哄到“哥回去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酱汁鸡,好不好”

小孩子不顾骆驼一身酒水,扑倒他怀里大哭,哭了好一会才停下,他打了个哭嗝,缓了缓心中的惧意,才回答骆驼“好。”

骆驼笑了笑,“嗯。”了一声。

今日楚寒生既是奉命进宫,即便没有这命令,他也必须得去,今日里是滦妃娘娘的生辰,皇帝陛下很是高兴,于是便在沧浪院设宴群臣。他虽是商人,却也是皇室中人。

府清儿此刻挽着他的臂膀走在一同在朝华路上,本也应坐马车的,但不知怎的马车走一半轮子掉了,他不想回去再寻,吩咐人去寻一辆车,便和府清儿步行,府清儿性格稍微开朗些,更觉得此刻倒是可以培养感情,便欣然同意。她侧目看他的侧颜,只觉得这出尘公子是上天赐给她,是她人世浮沉,浮生不散的希望,是这一路走下去,洒满星光的路上,最美好的风景,她每每想到余生可以不再孤独,可以有这样一个人一起走下去,都会开心的在床上打好几个滚,然后痴痴的笑起来,

若楚寒生可以温柔待他,怕是一生一人都极有可能。

这是多少女孩子的人生梦想啊!正所谓嫁得如意郎君,在这纵古的历史洪荒中,真心真意本就难求,如意二字,其实最让人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