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慢腾腾地敲击着，过了好一会儿电脑屏幕上才出现了艾尼的个人信息。

小老头确认完点了点头：“嗯，你有一次罕见序列的借阅权限。”

他瞥了眼艾尼手中书的侧面的编号，再度轻敲键盘。

输入完书籍编号，他从抽屉里翻找出一个厚厚的名册推到艾尼面前：“签下名字。”

艾尼一丝不苟地照做。

小老头注视着艾尼在借阅的表格上填写下自己的名字，说道：“好的，你可以把这本书借走了。”

艾尼稍微有些疑惑：“请问，我最迟的归还日期是什么时候？”

小老头摇了摇头：“你所拥有的借阅权限是最高级的，所对应的借阅期限是没有期限。”

艾尼瞪大了眼睛。

——这……这么强的么？没有期限的借阅期限？

小老头继续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本只是影印本，不是作者原初的手稿，教廷没有什么损失。”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是你要明白一点，这本书真正的价值并不在于书籍本身，而在于书里面的内容。你绝不能把这本书里讲述的魔法序列，暴露给其他的人。”

小老头的眼里闪露一丝危险的光芒：“这不是建议，而是警告。”

“在这本书里面，放置了一道炼金矩阵。如果发生了抄录、传阅等泄露书中内容的行为，这道炼金矩阵就会发生作用。它会将你的行为报告给教廷。到时候你会被起诉到法庭。等待你的，可能是大量的经济赔偿。也有可能，是没有期限的牢狱之灾。”

艾尼认真地听着小老头的话，不断点头。

同时暗下思忖。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应该是教廷用来防止盗版的手段。

——可以想像，如果巫师从教廷魔法书馆借阅了魔法序列，并将其大量复印并抛售，那么教廷将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就在艾尼思索的这会儿，小老头录完了信息，将书本还给艾尼，意味深长道：

“祝你学业有成。”

艾尼接过书本：“谢谢你。”

**

艾尼刚刚离开前台，就感到一丝不对劲。

他忽然感觉手上沉了许多。

——这个重量，似乎不止一本书？

他低头看了看。

然后他怔住了，并且张大了嘴巴。

那本无字的启示录，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里！

他可以用性命担保，当他前一秒从前台离开的时候，他的手上还只有一本炼金术士的笔记。

但是现在……

艾尼颤抖着身子。

——这本书，绝对不简单！

他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许多奇怪故事。

有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过生日的小孩的，那个小孩从一个陌生的怪人手里收到了一本书作为生日礼物。

结果第二天，那本书就变成了一个妖怪，将他吃掉了。

类似的故事，还有许多许多。

艾尼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转身将这本书送回去。

但他的身体忽然定住了。

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定住了，不能动了。

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要回头。”

艾尼瞪大了眼睛。

这个声音，是从书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