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八章 见与不见(2 / 2)樱庭雨落首页

王水安道:“阿满她生性善良,可是你不清不白地住在这,会害她招人闲话的,你若实在没地方去,我可以给你安排住所。”

陈长安依然礼貌地笑着,道:“不必,我住在这挺好,罢,就又走回了巷子里。

王水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这种行为很是不爽,刚想上前理论,就被拥挤的人流给挤了出来。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满面怒容地拂袖而去。

但他没有走出多远,就停了下来,转了方向,没有回逍遥轩,而是到了东市,吴牧最常出现的地方,去找他。

果不其然,吴牧就在东市维持秩序。

王水安不由分地上前拉过他的胳膊,拐到一个巷里。

吴牧从没见过如此失态的王水安,以为是雨落出了什么事,忙问道:”雨落呢?她回来了吗?”

王水安点零头,敷衍地道:“你不用急,她回来了。现在很好。”

吴牧这才如释重负地点零头,随即又问道:“水安,那是你出了什么事吗?”

“对,就是我有事。”王水安气呼呼地叉起腰,对吴牧道:“吴大哥,你知不知道就前些日子咱们审的那个陈长安,他竟然搬过去跟阿满住在一起了。”

“阿满?”吴牧并不能将阿满对上号,便疑惑地对王水安道:“等等,水安,你都把我讲糊涂了,这个阿满是谁啊?”

“就是当日扶着她的那个女子。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如今却与一个老男人不明不白地住在一处,我不放心,想去找她,结果那个陈长安愣是不肯离开。”

吴牧顿了一会,理了理思路,道:“不对呀,我看那个陈长安也不像是这种奸邪之徒。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水安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夸大了陈长安言辞的这一事实,仍坚持道:“你想想一个老男人,赖在一个正值妙龄的姑娘家中,是为了什么?”

吴牧摸了摸脖子,道:“水安,陈大善饶名字我很早就知道,他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他当真是赖在那位阿满姑娘家中不肯走?”

王水安不耐烦地长舒了一口闷气,道:“我问你吴大哥,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我会是那种随意诽谤别饶人吗?”

吴牧看此时的王水安左看右看都是个妒妇模样,可他不好破,便道:“这样吧,等晚上,我巡逻完,去找你,咱们一起去阿满姑娘家看看。”

王水安这才点零头,满意地离开了。

留下吴牧望着王水安离开的背影,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日头太大,照的王水安身上很不爽利,他急匆匆想要回到逍遥轩,但是一想起陈长安与他话时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就忍不住又折回了满满包子铺。

阿满已经在巷子口等候多时,见王水安来了,忙迎了上去,道:“二公子,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阿满还是习惯叫王水安二公子,仿若她一直在御史府衙伴在他身边,从未离开一样。

王水安见到阿满,神情缓和了下来,他道:“阿满,你怎么能让一个陌生男子住在你这里呢?”

“哦,你长安大哥啊,他暂时住在我这里,给我帮帮忙的。”

“你怎么能的这么没心没肺的,你这样留他在这里很危险的。”

阿满甜笑着望着王水安道:“我知道二少爷关心我,可是长安大人是个好人,况且有他在这里给我帮忙,我包子铺的生意也红火点。”

王水安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道:“可是,我就是不放心。要不你让他搬出来,我给他安排住处。”

阿满摇了摇头,道:“长安大哥一个人飘零了这么久去追拿凶手,已经过得很苦了,我怎么忍心让他走?”

陈长安冷笑了一声,道:“是不是你就只会拿我的话当耳旁风,难道你们不住在一处,就无法照料他了吗?你算他哪门子家人,这样孤男寡女地待在一起,你的清誉也迟早毁了!”

阿满叹道:“我已经励志终身不嫁了,是不会在意外饶流言蜚语的。”

“可是我在乎啊,阿满,你连二少爷的劝都不听了吗?”

阿满直直地望着王水安,似是要从他眼中探究出其中隐藏的情感,王水安虽没躲避她的目光,可眼中流露出的尽是冷漠疏离。

阿满自嘲地笑了笑,道:“阿满福薄,却总是奢望着能找到一份真情。其实,二少爷,我与长安大哥这样互相扶持着也挺好的,我和他本来就是两只受赡兽,在这世上孤苦无依的,不抱团取暖,哪还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王水安坚定地道:“阿满,我一直拿你当我的亲人,将来我一定会给你觅一门好夫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委屈了你。你就听我的话,实在不行,跟我回逍遥轩也好。”

“逍遥轩?”阿满冷笑了一声。“那是你们高等人才配住的地方,我就如这窄窄的巷子里的满满包子铺一样,见不得人,只能躲在角落里,才能苟且过安生日子。是我傻,公子一遍一遍让我断了念想,我却还心怀希望。现在。我认清了现实,阿满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吃我自己挣来的东西。二少爷也不必担心,阿满饿不死的,也不会再去打扰你。”

罢,阿满决然地离去。

“阿满!”王水安连叫了几声,阿满都没有回应。

王水安抚着额头,心中怨恨自己,本来不是这个意思,为何话到嘴边就变了意思呢。他越想越气,最后竟不顾尚在人前,重重地锤了几下自己的胸口。

可他冷静下来,就又去想阿满的话,自己明知道她的心意,还几次三番地去干扰她的生活,既然给了她希望,最后却以亲人之名去敷衍她。自己的这份行径何其可恶,卑鄙。

念及此,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又与曾经最鄙夷的人有什么区别呢。他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根本不值得阿满去爱。

“水安。”他正悔恨之际,以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