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要折在这里了吗?不,一定有出去的办法!师元良思绪翻飞,努力寻找着破解之法,忽然间她瞥到围住她的人中间有个半大少年挠了挠脖子,露出了与二牛类似的疤痕来。少年似乎有所感,急忙整理衣领,做贼心虚般向芳婶处瞄了瞄。
师元良心头一震,不由将每个人仔细打量了一遍,这里的每个人,不论男女老少唯一的共同点是用衣领或者布将自己的脖颈处裹的严严实实!若防止桃花瘴气入体应当是捂住七窍,不让邪气入体才是,定有蹊跷!
电光一闪间,她又想起一件事来——痴牛!是了,同样是瘴气,此处却并无死尸,若有死尸,这么浓密的桃花瘴必定生出厉害的痴牛来,然而这里却一点迹象也无,究竟有何奥妙。师元良苦苦思索,这时报信的少年领着一帮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五十上下的老者。
“村长!”
芳婶恭敬地让到一旁,被称为村长的老者向师元良靠近,眯着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她,而在村长打量她的同时,师元良也在打量。又是将脖颈裹了起来!
“能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的必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别的不说,单越过猩红沙漠便是寥寥无几啊。”
“那您看,这么尊贵的客人在哪家歇脚才不会怠慢呢?”芳婶狗腿地在村长旁边询问,眼中却充满了期待,“前几次来的贵客村里的人都接待过了,只有咱家……”
“芳婶,我知道,但是这次的客人可是异常尊贵,要是我记得没错,你家并不宽裕啊。这次就让我亲自来吧。”村长话对着芳婶说,眼睛却盯着师元良,脸上的贪婪之色愈发明显。
“你们这也太奇怪了吧!”师元良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右手作抚发状,实则摸向插在发髻间的逐日剑,“莫不说我住哪家应当有我这个当事人决定,再说了我并无留下打算。”
那村长也不是吃素的,见师元良如此,便向村民们打了个手势,道:“我们好心招待,贵客莫不是误会了什么,若是伤了和气可不太好啊。”
师元良再也不跟这帮人废话,“唰”逐日剑瞬间出鞘,化为数十道剑影向包围她的人群攻去。然而,分明凌厉的剑气击在这些人的身上却好似击在死物上一样,这群人哼都没有哼一句,被割裂的皮肉一滴血也没有流,即使伤口深可见骨,而此时的包围圈却是越缩越小!
“你们根本不是活人!”
“不错!比以往来的的确资质要好!”芳婶赞叹一声,双手成爪急不可耐地朝师元良抓去。
然而下一秒,芳婶就捂着脖子倒地打滚,喉咙间发出阵阵怪叫,身上的皮肉如同迅速燃烧的蜡烛般融化殆尽,只留下一副白骨。本来包围的人立马散开,不约而同地护住自己的脖颈,虎视眈眈地盯着师元良。
师元良也是心中骇然,直到她瞥见芳婶白骨上脖颈处的一道剑气。
“原来如此!你们靠着秘法将自己的精气锁住,尸体与这桃花林一样共生不死!而秘法的破点就在你们的脖颈处!”
“啊!杀了她!”
村长一声怪叫,余下的村民虽想往前却忌惮师元良手中的剑,生怕自己的下场与芳婶一样。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谁把她弄死,她就归谁!”
村长怒吼着踹向一个个踟蹰不敢往前的村民,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还是有人出手了。
师元良集中精神向这些人的脖颈处攻击,攻击者立马慌乱起来,接连被斩杀。
眼见着村民一个个倒下而师元良仍旧好端端地站着,村长目露凶光,竟然主动扯掉了护住脖颈的围布,而其下一刻的动作不仅让师元良,也让在场的其他人惊骇不已!只见他抽出一把匕首,接连刺向周围村民的脖颈,随后嘴中念念有词,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腹中。
这时,一声凄厉的男声传来,只见之前消失的二牛抱着村口的桃花娘娘雕像噗通跪倒在地:“不要啊!爹!”
“糊涂!我们村几十口的命都葬送在你的手里!孽障,还不将雕像拿开!”
“爹!爹啊!”
二牛拖着雕像艰难爬向已经疯狂的村长,而村长怒目圆瞪,急急后退,周围的村民已经倒地大半,剩余的却是躲在一边,面露惧色。
师元良看着这场闹剧,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线!
“那石像就是维持你们行尸的真相!”
“啊——!”被揭露的村长怒不可遏,直接将匕首捅向了二牛,只听“当”的一声,师元良用逐日剑挑开了匕首。
村长一只手插进自己的五脏六腑内,一块血迹斑斑的布条还未掏出便倒在了地上,临死前,紧盯着二牛,你字还未说出口便迅速化为累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