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替她搭过脉,北地人通医术为常,自幼他跟随皇上身边,皇上所学诸多繁门旁类,他同风隐均是不得落下。
皇上未同他提及此事,只是他已知道了,倘若将她放着不管,日后同皇上无法交代不说,他心下便也过意不去。
绿绮见他不发话,便问了,“你这人,莫非是个庸医?已让你诊过了,怎闭着一张嘴不说话?”
元景赔笑道:“我是在想,该如何开口。”绿绮听罢,又紧张了起来,“可是小公主..”她话说了一半,又瞧着娘娘,便不敢往下继续。
“你怎知道是小公主。”
“我猜的..你还卖关子作甚!我都着急了!”元景看出来这丫头确实是急了。
转而同萧雪道:“她猜的应该不错,娘娘的身孕已有三月余了,按脉象来看,应是个公主。只不过..”
“公子有话直说就是。”
绿绮在旁,一颗心提到了嗓眼。她原先听宫里的老人说,女子身孕满了三个月份,便是能稳了。娘娘已是满了,怎还有事?
“哪怕是保住了孩子,娘娘的身子只怕也经受不住。”他不曾直说,这孩子留与不留,生与不生,于她都是一场罪罢了。
她垂眸不语,怀胎生子素来是女子的一道坎,这孩子来的这样不巧,可终究是她的孩子呢,她怎能放弃。绿绮在旁也听明白了,照他的话,娘娘同小公主,是只能留下一个了。
若是失去了孩子,娘娘又该如何,她不愿相信,老天待娘娘这般残忍。
她暗自扯着手中的帕子,虽是小小年纪,可自打进了宫后,已被历练透了,浮沉过往似乎都经历了,这会儿心下已是百味杂陈。
哪怕所言委婉,对她来讲,到底是苦痛不堪之事。元景又道:“娘娘莫要伤心,若是娘娘相信在下,在下必定护娘娘同小公主周全。”
“你这人!”
绿绮气道,方才已将心伤透了,这会儿又来护周全,谁稀罕他不成!
“你走!我看你就是个庸医!娘娘别听他胡言乱语,小公主好好的,娘娘你也不会有事,偏是他故意说这些,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