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死亡的时候，整个血沫都溅了一屋子，侍女们的尖叫声把我耳朵都快刺穿了，可是只有你，你看着他们血肉模糊的样子，平静冷淡，还露出一点渴求的眼神。”

“虽然隐藏得挺好的，可是我看过那么多人，他们都在下面用渴求的目光望着我。唯独这种眼神我绝对不会认错。”

“你，是谁？”

童磨仰着头，流光溢彩的眼底藏着一抹奇异的光辉。

无惨无声地摸了摸这个聪明孩子的脑袋。

“啊，果然如此呢。”童磨袖着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笃定地说道。

“之前有听到一些教徒哭诉过，是鬼吧。”

“冷冷的，只会在黑夜里出现的生物。”童磨好奇地将小小的肉手伸向了无惨冰凉的唇边。

无惨无奈地叹了口气，纵容地闭上眼，温顺地张开了唇瓣，露出两只玲珑可爱的虎牙。

“噌”的一声，牙尖在黑夜里变得锋利而刺骨，散发着阴森森的寒光。

童磨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有好玩的玩具，轻轻的抚摸着那颗尖锐的犬牙。无惨蹙着眉，小心翼翼地收拢住了尖牙，不让童磨被那个嗜血的东西给伤害到。

“鬼难道也有苦恼的事情吗？”

“嗯，珠世经常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磕叨，这个问题她想必有一车话。”无惨面不改色地顺手就抹黑了自己的下属。

“只要活在这世上，每个人总会逃脱不了各式各样的烦忧，小到凡俗杂务，大到天降横祸，这大抵就是生活的气息吧。”

听到这样平淡的回答，童磨似乎有点不太满意的鼓起了腮帮子，被无惨手痒痒的一下子戳穿了。无惨就好像上瘾了一样，每每童磨不高兴的再鼓起来一次的时候，就要被无惨残暴的再戳穿一次。

童磨圆润润的小脸上终究露出了被打败的表情，对无惨花费百年所培养出的无聊与耐心甘拜下风。

“所以你特地接近我，是因为轻信了那些愚蠢的神之子流言，想要吸掉我的血吗？”童磨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的确，佛祖有割肉喂鹰的传说。”童磨有点纠结的皱着眉头，好看的眼珠水盈盈的注视着无惨，把自己表现得就像一只乖巧可人的、浑身泛发着诱人香气的人参果娃娃。

“胡闹，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神佛，总是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是一件很蠢的事。”无惨无奈地隔着衣袖，敲了敲这个走火入迷的小邪教头子。

童磨新奇地摸了摸头，这个没有人敢触碰的禁地，最近受到的伤害有些多。

“你们不都是冷血的生物吗，无欲无求的，干嘛一直想要接近我？”

无惨笑着抱住了童磨，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心脏跳跃的地方。

“听到了吗，心脏在脉动，血液在流淌，就算是鬼，也是会感到开心，会感到难过的生物啊。”

童磨静悄悄的聆听着耳边铿锵有力的声音。

“哎呀，我真的越来越喜欢小姐姐了~”

他的眼睛陡然间变得亮晶晶的，嘴角挂上了甜蜜纯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