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叹了口气，他脸上的疲惫更浓了：“病毒不会把人变成丧尸。病毒可以把人杀死，但是控制不了人的行为。”

“你什么意思？那刚才...”周凯说不下去了，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种人是不是有毛病？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袁亚杰愤怒得说。

周凯骂道：“总会有这样的人，你是正常人，正常人当然想不明白畜生的做法！”

赵医生勉强安慰道：“先别急，孙护士这样估计是逃不掉了。但是于特派员未必会被感染，可以...可以再等等看。”

“我怎么能不急！我...”周凯住了口，问道：“那个小畜生怎么样了？”

赵医生回答道：“病人当然还是要接受救治。”

“凭什么！他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于哲是碰巧赶上了，他其实是想传染你们医护人员，你们竟然还要救他！”周凯气极了，甚至有点想笑。

“救谁，不救谁，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只要是医院里的病人，我们肯定都要救治，这是我们的职责。您和我生气也没用。”赵医生不卑不亢地说。

周凯心里清楚赵医生说得是对的，他对袁亚杰低声道：“这次任务特意强调了，有可能会危及现实中的安全。于哲要是被传染了，退了游戏也是个死。”

袁亚杰听后，问向赵医生：“你之前说一会有个手术，是关于这个传染病的手术吗？”

找医生点点头，表示肯定。

“成功的几率大吗？这个传染病现在可以通过手术的方式治愈了吗？”周凯明白袁亚杰的意思，追问道。

赵医生面露难色：“治不了。手术只是针对目前的病情，给病人换上人工内脏而已。”

“治不了是什么意思？”

赵医生解释道：“就是说，这个病目前无法治愈。我们能做的只是延长病人的生命。比如病人的心脏衰竭了，就换个人工心脏。肾脏衰竭了，就换个人工肾脏。大出血了，就输入人工血浆。但是病毒依然在患者体内繁殖，直到患者再没有人工替代品可换，便只能宣告死亡。”

赵医生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周凯尽最大的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那于哲必死无疑了？”

“于特派员未必会被传染。我刚收到的消息，虽然她的防护服被咬破了，但是皮肤上似乎没有破损，总体来说，风险还是比较低的。目前是例行的隔离观察，只要连续四次的检验结果为阴性，就可以从隔离病房出来了。即使于特派员被传染，也不是全无希望。我们现在可以极大得延长患者生命，只要患者能撑到药物研发出来那天，还是有希望的。”

“手术风险大吗？”袁亚杰问。

“挺大的，但是没办法。做了手术，有可能死，不做手术，必死无疑。”赵医生说。

他递给周凯和于哲一沓资料，都是患者照片：“患者在做手术前，身体早就被病毒折磨得不行了。这种大手术，即使找完全健康的人来做，都有风险，何况是本就濒死的人呢。死于手术的病人不在少数，这只能算是下策吧。除此之外，目前也没有别的方法帮助病人了。”

“如果不做手术会怎么样？”袁亚杰问。

“不做手术的话，大出血，器官衰竭，病人很快便会死亡。”赵医生说。

“也就是说，不做手术会病死。做了手术，有可能死于手术，有可能死于疾病。即使手术成功了，也只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而已。”周凯说。

“很不幸，是这样的。现在只能希望研究所可以尽快研发出解药吧。”赵医生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很久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