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她先不来了。她要去查查青古下一世会在哪里投胎。”烛蓝的眉头皱成川字,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闻言,小姤忽然道:“小九,你有没有发现青古不太对劲。”
烛蓝倒是没有想到小姤反应地这么快,她有些惊喜:就翠山上总算除了自己,还有一个聪明人!
因而,眉头展开后,她笑得如满面春风过:“他是很不对劲!”
从十年前的凌霄宝殿,青古就很不对劲。当时没人打算责罚他弑兄之举,可他还偏偏自己提出来要到人界受这轮回之苦;
去少咸山的路上,好巧不巧又遇见了他;
瑶儿彻底陨灭,怎么看都与烛蓝有关,可他不说愤怒,反而还要道谢;
来到他说的钩吾山,虽是满地金玉,可也是漫天妖邪之气;
本与司命约好了再相见,可他忽然就死了,还是从影蛇上突然掉下来摔死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烛蓝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过于蹊跷了。但是,虽说她能感受到青古的不对劲,可她怎么也想不透:青古花这么大的力气,到底想做什么呢?
于是,烛蓝再次蹙起了眉头,连道几声“唉”,不住地叹气。
小姤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忙劝解道:“虽说青古是藏了心思,可也不用太过在意。他想让我们留在钩吾山,且就留下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那时再做打算也不迟。夜已深,还是早些歇息吧。”
闻言,烛蓝乖乖点头,她也有些困了。
只是,睡前她还是纠结了一会儿。说起来,烛蓝是不怕青古对自己有什么小动作,只是担心,若是青古心思不纯,恐怕最后受伤的还是司命。
这么想着,待到更深夜阑,她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姤倒是一夜没睡,他看着烛蓝梦中仍蹙起的眉头,实在睡不着。
他要替烛蓝好好想想,青古到底想做什么。
已是月落星沉,烛蓝睡了没多久,忽然感到一股浓烈的暗流涌动,她瞬时被惊醒了。
“小姤。”烛蓝醒来,着急叫了一声小姤的名字,打算把他叫醒。
“我在。”男子的声音低沉清冽,听起来很是可靠。
“你感受到了吗?”
“是。”
“出去瞧瞧吧。”
说着,烛蓝已经下了软榻。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悄声出了门。
天已半白,整座缙云城却静悄悄的。想起平阳城三更时就已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样子,烛蓝愈发觉得这座城很是古怪。
两人走在空旷的街道,寻找着那股戾气的源头。这股戾气不再似刚才那般浓烈,已是若有若无了。他们寻着那气息走到了一间草屋小户前。
进还是不进?看着平平无奇的这户人家,烛蓝实在想不通,这里怎会有股戾气。
犹豫了一会儿,那气息竟彻底消失了。
“奇怪。”烛蓝小声嘟囔了一句,若在平时,她一定会寻根究底,继续追查下去。可接连几天没有休息,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又被无情打断,她实在是太困了。
走着走着,她渐渐落在小姤身后。望着那个活力十足的绝美背影,烛蓝终于撑不住了:
“小姤,不如咱们回去吧。”
闻言,小姤脚步一怔。不知为何,他对这股戾气感觉很是熟悉。不知不觉中竟把烛蓝忘了。
于是,他略带歉意的回过头,看着那双惺忪睡眼,温柔道:“好。”
日上三竿。
房门前的小子丫鬟们,因里面没什么动静,都静静地守着,他们心里不无抱怨:
小姐都来瞧过一次了,里面那二位还不起来。小门小户的,就是没规矩,可惜了小姐一个大家闺秀。
这时,屋内忽有女子的声音响起:
“小姤,快起来,我又感觉到了。这次它很强烈!”
屋外的下人们闻言一愣:这女子说起话来,怎么如狼似虎,怪让人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