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寒冬,依旧阻挡不住那只伸出窗外的手。不似北方寒风的冷冽,窜进车窗的风夹杂着一股子湿气,吹到人身上反倒愈发觉得冷。
又是一股子湿气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的虞归晚,不得不把伸出窗外的手收回。并把泛着凉意的手凑近嘴边:“哈、哈···”,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此时的虞归晚每一处都彰显着孩子气。
她,的的确确也只是个孩子。
轻叹一口气,似是想通了的尤正修,不在跟自己较劲。一把握起泛着凉凉的手,攥紧在手掌心。
“物理是怎么学的?”提出质疑的尤正修,片刻后一副了然的表情又道了句:“难怪”。
今天充当司机的禾清,适时的一声轻笑。让本来对于尤正修的阴阳怪气没有知觉的虞归晚,瞬间反应了过来,表情顿时臭臭道:“难怪什么?”
她就想知道,刚才那话,是不是在嘲笑她。
如果要追根溯源,不得不提一下关南山,原是一次平常的等在校外接她放学,恰巧碰上有事提前离开的班主任。
那次的交谈,后续尤正修想,如果不是恰巧碰上,他可能也难逃被叫家长的命运。感受着掌心想要逃窜的手,尤正修不着痕迹的紧了紧,道:“难怪关南山说,若不是各科老师拦着,你们物理老师早把你碾成碎渣渣。”
禾清可以作证,尤正修的话绝没有夸大其词,相比之关南山的措辞还要委婉些。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倒好,不仅打她脸、还揭她的短,怎能不让她愤愤不平:“盈满则亏过犹不及知道吗?凡事不可追求过度,要合理。”
尤正修诧异:什么逻辑鬼才?这理由让她找的倒是清新脱俗。
垂眸一眼,不知什么时候起掌心里的手开始作乱,把玩起了自己的拇指。尤正修赞扬道:“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虞归晚抬眸,瞪向尤正修的眼睛圆滚滚:“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也有这么夸人的。”久不发言的禾清,老神在在的吐了句。
虞归晚好奇,追问:“怎么夸?”
“反着夸。”知道她诚实,难免起了坏心的禾清,忍不住又逗弄一番。
目睹一切的尤正修,实在是隐忍不住,笑出了声,大有热闹看够的意味。
就算再实诚,好赖话还是听明白的虞归晚,知道被两个人精合起伙来戏弄了,秉承着我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硬气的从他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转头扭向了窗外。
感知着像条鱼儿似的从掌心逃走的温度,尤正修指尖摩挲着空落落的掌心,望着那颗留给自己的后脑勺,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