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信的动作一顿,忽觉手中握着的那信封是一团火,烫得要烧起来,身子僵在那里,好半天都是一动不动。
良久,将信放下,淡淡道:“本宫知道了,良娣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夏侯瑾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显是不解,开口问:“太子妃不看一看信中写了什么吗?”
沈清妩敕封太子妃以来,已经甚少在宫外走动,素练楼更是去得不多。齐子羡与她联系不便,无法互通消息,那日见夏侯瑾萱恰在素练楼中,急忙写了信,交到夏侯瑾萱手中,委托她转交沈清妩。
信中,是沈清妩委托他调查的真相。
沈清妩微微一笑:“本宫稍后细看,良娣先行退下吧!”
见她语气微有些强硬,夏侯瑾萱不好多留,起身告退。
沈清妩一直目送夏侯瑾萱离开,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挥手屏退宫人,目光望向静静躺在桌上的信件。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齐子羡终是查清楚了吗?
她搬入东宫以来,与他再没有见过面,以为他贵人事忙,早已将自己委托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原来他不仅没有忘记,还一直暗中查访,今日这封信,该是告知自己结果的吧?
她竟然没有勇气看那信上写了什么。她在害怕,怕结果是自己承受不住的。
如今,她已是太子妃,被所爱之人捧在手心呵护,只要她撒一撒娇,便是天上的星星,赵成熠都会想方设法替她摘下来,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其实,现在的日子也很好,她有什么必要杞人忧天,自寻烦恼呢?
那一晚,他以身赴险,淡淡说出那句:“你是我的妻子,我爱你,胜过爱自己的性命。”那一刻,一切不就已经注定了么?
他爱她,胜过一切,于她而言,已经足够,何必执着于一个真相?倘若让他知晓,自己的枕边人不但疑心他,还连同外人暗中调查他,他一定会寒心的吧?
可是,心中那点疑虑不除,往后余生,她当真可以毫无芥蒂地面对他吗?
犹豫再三,终是起身,缓缓向文华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