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葳蕤已经躺在信杵天的腿上,坐上了飞往昆仑山的飞舟。
“幸好有宋遥这个昆仑山的内门精英弟子在,不用再坐美人爹爹的葫芦了。”宋葳蕤边啃着仙果边说着信杵天有多不靠谱,他那葫芦坐起来是真的要命。
而且她特别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瀛洲信杵天就一尘不染仙气逼人,一出瀛洲就变得邋里邋遢,原本乌黑柔亮的长发都结到一起去了。幸亏之前大张旗鼓的进京城,他提前打理过。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坐我的葫芦,你倒还嫌弃上了。”信杵天微微打了个哈欠,和那只癞蛤蟆打架用尽了全力,现下倒真是觉得有些疲倦了。
宋葳蕤从他腿上坐起来,走到飞舟的栏杆边,伸手去抚摸云层,云层不停地从她指缝间划过,却握不住一丝一毫。
宋遥原本在御舟,见宋葳蕤很好奇的去碰触云,信杵天一人靠在船舷上颇为无聊,便有意搭话,“前辈此次做客我昆仑,想必穆师叔会很高兴,她是经常与我们提起您的。”
“穆婉怡?她都成师叔了?也是,这么多年了。”信杵天提起她不免啧啧称奇,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当初这姑娘还流着鼻涕的时候就喜欢跟在他和阮青城屁股后面跑,闹了不少笑话。
宋遥见信杵天眼中流露出丝丝笑意,本来在嗓眼的话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师叔知道您也记挂着她,心里一定高兴。”
信杵天睨了他一眼,眼里带了丝笑意,“你倒是胆子够大,别家小辈可不敢这么直接打探本尊的事。”
宋遥知道是自己失礼了,连忙解释,“经常听家师提起您,家师对您很是推崇。”
信杵天一甩袖子站了起来,不是很在意地说,“你也不必替你师父说好话,他不骂我就已经很是不错了。”
宋遥闻言颇为尴尬,原本无色上尊与昆仑山同辈的各位长辈们关系都是不错的,可是自从几十年前仙妖两界的那场动乱过后,无色上尊就再未踏上过一步昆仑山。故而私下总有流言,瀛洲与昆仑不过貌合神离。
“前辈说笑了,几位师叔都盼着您呢,经常与我们这些晚辈说起与您幼时的事。”宋遥摸了摸脸颊边,有一丝湿意,心里不由得更加忐忑。
信杵天嗤笑一声,露出睥睨众生的表情,“长生阶前鲜血不尽,我信杵天不上昆仑。”
宋遥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却也知道不好再多嘴,继续控制着飞舟向西方驶去。
“前辈,宋姑娘,前面就是狼檐坊市了。”
“狼檐坊市离昆仑不远,倒也是个热闹的地方,你便将我们放到坊市附近吧。”信杵天上下打量了一下宋葳蕤,“该筹备筹备了。”
信杵天思忖(,三声)了片刻,将目光投向宋遥,“你替我送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