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泽自嘲般地笑了,“那也能叫家规?或者,那也能叫家?不过是他教训一个不听话的棋子的手段罢了。”
“何时的事?”嵇逍面露不忍。
“不重要啦,左右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你不必再担忧。”
山泽脸上的苦笑让嵇逍心里十分酸涩。
“当初为何不与我同去?”
“润瑜,即使我与你同去了又能怎么样?就算我比得过贾谧,比得过杨毖,你知道的,我比不过你……只要没有最后胜出,结果都是一样的。”
嵇逍陷入沉默,从小山家家主对山泽的要求就格外高,几乎条条都是比着自己来的,以前山涛老先生还在的时候山泽养在他身边,童年过得无忧无虑,山老先生临终之时还曾嘱咐山泽之父切莫让山泽入仕,逍遥地生活就好,但是山泽的父亲对山泽的要求则是一定要入朝为官为山家光宗耀祖……
先帝当初下旨从世家子弟中为平乐公主挑选伴读,人人都知道这又岂是挑一个伴读那么简单?山家家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山泽偏偏放弃,因为山泽不想与他成为敌人……
“润瑜,”山泽与嵇逍一起长大,自知他心中所想,“你可知道,我为何笃定我赢不了你?其实,平日里我们文韬武略都相差无几的,但有一点不同,你是真心为了平乐公主而去,但是我,只是为了博得父亲的夸赞。我从一开始就输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斗志。”
嵇逍明白山泽过得苦,虽然是世家公子,衣食无忧,可是山泽从来没有真正地去争取过什么,他从小在祖父和父亲之间周旋,没有人问过他究竟想怎么样,究竟想成为什么人……
“泽兄,既然出来了,无论原本压在身上的担子是什么,现在都没有了,你只一心放在自己身上,活出自己的心意,这就很好。”
“我心知晓,世间哪能事事皆如意?过好当下,足够了。”
两人聊得越来越多,心情越来越畅快,直到东方破晓方晓得已经过去一夜。
“泽兄,出去练剑?”嵇逍看了眼天色拿剑示意山泽。
山泽会心一笑,也拿起自己的剑,“一会儿可不能疏忽大意在少主面前丢了面子哦~”
“自然不会。”
“那我可还真要小心了。”
……
“少主少主!”采菱晃着还在熟睡的司马瑶。
“何事?”司马瑶迷迷糊糊的。
“嵇公子与山公子在比试剑法呢!好精彩呢,连仇先生和柳先生都在院外看呢,您不想去看看?”
采菱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司马瑶就已经起来了,“更衣更衣!”
司马瑶兴冲冲地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