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原先的伤口也裂开了,也顾不得疼,依旧不敢放手,公西奕心中一凛。
他清楚的记得,杨梓当日说过,西钥涵吸了他的血,他也亲眼目睹,在那之后不久西钥涵就脱力昏迷过去。
同样的情景再现白七身上,她却难以耐受。她在毒发时有嗜血的欲望,为何单单杨梓的血可以?
千蛊毒,西钥白,难道和西钥家血脉有关?这其中关系,实在让人费解。
模糊间,西钥涵只喊出一个字:“救……”
一条白色小虫不知怎的从袖口爬了出来,公西奕见状将王蛊连忙放她身上。上次在漯水,他并没有带着冰丝王蛊,见王蛊自己跑了出来,心下一喜。
冰丝王蛊,蛊中之王!金丝王蛊已是难得,何况这是他在那极原之巅花费一个多月,几乎命丧当时才寻得的这一条王蛊。
冰丝王蛊通身雪白,背上有一条清晰的黑线,随着王蛊的蠕动而明暗交替。
公西奕紧盯着王蛊的动作大气不敢喘一下!只见王蛊在西钥涵头上用头探着,不一会儿西钥涵镇静了不少,好似没有刚才那么痛苦!
别苑的下人们是见过冰丝王蛊的,也就没有太惊慌。好不容易将西钥涵束缚好,将其安置到床榻上,水儿虽是一脸愁容,却很识趣的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只见王蛊似要钻进西钥涵的嘴里,公西奕赶忙伸了伸手,冰丝王蛊又探探头,似有些流连忘返,不过还是掉了个头顺势爬回他的手里,一下子又不见了!
冰丝王蛊既是至毒之物亦是至纯之物,其本身就以毒为养,辩毒食毒以供其生息,生活在极寒的雪山。
本就寻找不易,再加上蛊虫不一定认主,搞不好还会毒死自己的主人。就连上任大巫医所养不过金丝王蛊……
西钥涵所中千蛊毒虽非绝对的蛊虫之毒,但也与蛊毒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否则千蛊毒的名字里,不会无缘无故多加一个蛊字,只是他还未能参透其中联系。
公西奕可以确定的诊断是西钥涵体内无蛊,但为何会有中蛊之人才有的眼圈红晕?为何会依从生物节律性的规律?为何在毒发之后不久察觉不出她体内毒素的堆积,却在一天之后又比之前加重?
还有为何会有嗜血的欲望?
千蛊毒难道真的无药可医吗?
冰丝王蛊能让她不再那么痛苦,这着实是一个好消息,说实话,他依然毫无头绪,只能一点一点摸索。
公西奕猜想,既然冰丝王蛊有反应,或许王蛊可以以等级性的压制,这虽是个不错的进展,但也不容乐观。
即便如今王蛊可以一点一点的吸取她体内的毒,然而王蛊也就一指头那么长,一次又能吸取多少毒素,要清除毒素,得等到猴年马月?说不定还不及解毒,她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吗,这无疑于饮鸩止渴。
好在拓宽了一个思路,这让公西奕想到了以毒攻毒,或许还有得一试。
把西钥涵安置好,公西奕早已累得不分东南西北了。
他长舒一口气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四下瞅了瞅,怎么不见白七,这小家伙躲起来了?
“你们可有见到涵儿姑娘的小侍卫?”公西奕逮住一个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