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亭竹瞥了一眼云猛,又两眼望着面前的茶杯,不紧不慢,说:“自然是回去了,我们并非本地人。”那语气像在说,我们又不是这里的人,不回去留在这干嘛?
云猛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那么两位不打算在云城游玩一下再回去吗?”云猛似乎不解,“云城地处江南,值得游玩的地方可不少。”
两人摇头。
“两位初来江南,难道是思归情切?”云猛吹开茶叶,喝了一口,不经意问道。
秦亭竹说:“不是。”时昀也跟着摇摇头。
看见两人这般动作,云猛倒来了兴趣,问:“那是为何?”
“我们二人对江南之地不熟悉,本想多待些时日,但门派里事情多,前些天家师修书说需要我们二人在参加群英大会后回去,不可多留,门中事务繁忙。”这次是时昀回答,口气里有对匆匆回去的遗憾也有对回宗门的无奈与责任感。
“哦,原来是这样。”云猛了然,“那确实是遗憾。”看她的语气和神情不似作假,秦亭竹也是一副和时昀差不多的样子。
经过一番聊天,云猛心下对时昀两人此行大致也有了一番判断,从他们的话中确定了两点,一是他们来江南确实只是奉师门来参加群英大会的,无其他目的;二是他们原本有在云城待上一段时间的原意,不过这有违于师命,计划中断了。
在他们聊天这会儿,艾德才和云鸢英点好了一大堆菜,一道又接一道的端上来。李玹看着这些菜,不由得爽朗大笑:“云兄,你这妹妹对你可真是不客气啊。”
云鸢英不满:“平时他不带我出来一次,经常和爹爹各种蹲书房,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宰他一顿,当然要狠狠宰了。”
云猛无奈笑。
云猛平时与他妹妹倒也不是特别亲近,家里兄弟姐妹并不多,只有他们兄妹俩,虽说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兄妹俩的关系会较亲近,但是由于云雷对两人不同的培养,云猛多数是由云雷手把手培养,云鸢英是由云夫人带大,平时也经常往外祖母家走动,两人关系倒也没显得多亲近,最多是一般。
这次他们几个一起出来,是云猛作无意提起,对云鸢英说,怎么不见她经常带时昀和秦亭竹来家里,上次见着了没时间打一声招呼,趁这次空闲了下来想着好好认识一番。云鸢英显得高兴,说知道他们在那里住,带着他们互相认识认识。
云鸢英认为她有新朋友应该要让家里人认识,时昀虽话不多,性格较冷淡,但也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况且她一眼觉得时昀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是一种自然而然来的亲切感,所以很乐意介绍时昀给家人。
几人吃罢饭,一道去了云府。
再次来到云府,时昀仍觉得这云府大得过分,进入朱漆大门,经过别致的前院,过了秋天仍开得肆意的艳丽花朵点缀着,再绕过长长的长廊,长廊一边是墙,墙上是瑰丽的壁画,朱红的栏杆延向一道拱门;经过拱门后在走过一块小小的空地,方才到正厅。这么大这么精致的地方,有多少是用别人的血换来的?
几行人来到正厅,正巧碰到云夫人出来。“娘!”云鸢英高声喊道,上去挽着云夫人的手,“你看,上次你没看到救我的人,这次我又带来了,你来看看。”
“娘亲。”云猛是带着尊敬,正正经经地问候着,没有云鸢英的亲昵。
“云伯母好。”是艾德才和李玹,他们估计经常来云府,所以这般称呼。
时昀他们对云夫人不认识,只是喊了云夫人。
“嗯,你们好。”云夫人轻拍着云鸢英的手,“是这两位吗?”看向时昀和秦亭竹。
“你!”云夫人语气带着惊慌,精致而保养得宜的脸上是惊讶和不可置信。
“啊,娘亲,怎么了?”云鸢英不懂她娘亲突然说出的话里理论,还有那神色是她从来没看过的。
突然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恢复端庄的模样,微笑,“没有,娘亲就是太惊讶了,居然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安静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救了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