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知道外头跟梁豫一般大的孩子都忙着上学,梁家的孩子注定都要从军,如今家里的三个儿子都从了军,老大是个文武全才的,老二和老三却是一个拳头硬而另一个靠小聪明多,这两天听说这个小四是个念书的料,还考上了大学,他还挺高兴的,如今军中不光是要靠着会打仗的,等这个小的毕了业再来军中帮忙也不错。
梁家说到底现在也是四世同堂了,梁大帅瞧着小儿子还不乐意娶媳妇,也就笑着说:“小四小,玩心重,等毕了业来军中谋个职位沉淀沉淀再娶媳妇儿也行。”
二爷附和着他爹:“就是,早娶媳妇儿早束缚着,还是要趁年轻快活快活。”
二少奶奶撂下筷子撇了撇嘴,二爷虎,可却是个敬爱自家媳妇儿的,瞧见媳妇儿不高兴了,赶忙哄着:“媳妇儿,我可没有往家里抬人的风流意思,下次回来多给你带些时髦的首饰?”
这话有了指桑骂槐的意味,二少奶奶是高兴了,三少奶奶平白地添了堵,三爷轻轻咳了一声,悄没声的给三少奶奶夹了一筷子菜,小声说:“咳,英英,吃菜。”
梁大帅今儿心里头乐呵,连骂儿子都带了几分笑:“你以为小四跟你似的?人家是大学生!”
六姨太听着大帅的安排慌了神,赶忙说:“找个媳妇儿有了自个儿的家了,自然也就收心了……”
梁豫瞧着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的娘,“啪”的一声放下了筷子,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站起了身:“我吃饱了,先回去了。”说着起身往自个院子里头跑。六姨太看着自己儿子,忙起身说:“我……我去劝劝他。”然后往儿子的方向快步走了。楚辞看着梁豫和六姨太离开的方向有些不放心,眉头微微皱起,突然间感到唇边塞了一只虾,鲜嫩可口,楚辞咬着虾转头,正看到大爷勾起的嘴角,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楚辞却安了心。
梁家也算是人丁兴旺,屋里头是过年团圆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梁豫母子而打搅,依旧热闹,老太太年纪大了,吃过饭就回屋休息了,女人们七嘴八舌的聊着八卦,男人们喝了不少酒,在一起吹着牛聊着当年,小的嚷嚷着要去院子里头看烟花,下人们领着孩子们出了屋,大家一起守岁。大爷看着自家小媳妇吃的差不多了,也起身,却被大帅瞪了一眼:“小崽子们去外头看烟花,你去干嘛?多大了还看烟花?”
大爷“嘿嘿”一笑,拉着楚辞的手,手指顺着他滑溜溜的皮肤滑入指缝十指相扣:“我也带着我们家小家伙去看烟花去。”然后拉着跟刚才桌子上的蒸螃蟹似的的楚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是隆冬时节,可这天仿佛被家家户户的热闹劲儿给渲染了似的,没有什么风,也并没有那么冷。楚辞怀里抱着一个小手炉,披着白貂毛的皮袄,和大爷依偎着坐在阁楼上看着外头。
这阁楼是后建的,就算是再整个燕城也没有几个比这个阁楼要高的建筑,只因为大爷总喜欢带着小少爷爬屋顶,少爷知道大爷喜欢这种看着自己守护的土地上明月当空、万家灯火的感觉,便设计了这个阁楼,如此大爷便能看到大半个燕城的灯火,
外头的烟花一个接一个的炸裂在天空,大街小巷的灯笼互相比着红,楚辞靠在大爷的肩膀上,看着他们一同守护的地方。大爷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铁皮盒子递到楚辞手上:“军部置办物资的时候让他们从国外捎来的巧克力。”铁皮盒子揣在大爷兜里久了,传到楚辞的指尖是熟悉的温度,他低头,只见缠着丝带的盒子上印着精美的彩画儿。楚辞爱吃甜,一听是糖,弯着眼睛迫不及待的拆开了盒子,从里边拿了一颗包着紫色糖纸的糖剥开放到嘴里,巧克力在嘴里逐渐化开,是甜腻腻的味道,楚辞弯着眼睛托着脸,像是兔子升了仙似的,大爷看着小兔子如痴如醉的模样使坏,眯着眼用修长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用舌尖舔了舔楚辞的嘴唇,抹掉了他唇边残留的巧克力粉末。大爷从前不爱吃甜,可如今却嗜起糖来,尝到了一丝甜头,勾起嘴角调着情:“真甜。”
楚辞是个脸皮极薄的,这样暧昧的动作无论大爷做过多少次都让他头脑发懵,楚辞心跳的快的厉害,胸口起起伏伏的,张着小嘴红着脸喘息着,大爷见不得他这般秀色可餐的模样,用舌头撬开贝齿,舌尖熟练的卷走了糖含在自己嘴里,又跟流氓似的扫荡小少爷嘴里所有的甜味儿。感觉怀里的人快要窒息的时候大爷才恋恋不舍地松了嘴,若无其事地说:“这巧克力是酒心儿的,你不能多吃。”天知道大爷有多情难自已。
楚辞的脑子一片空白,小手在大爷胸前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知觉的顺着他的话说:“阿哥抢我的糖……”声音软软的,化在大爷的心尖上。
大爷嘴里含着巧克力,可是感觉怀里这个更甜,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垂儿小声问:“那还想不想吃?”温热的呼气蒸红了楚辞的耳朵,把他好不容易拉回来一点的理智又推远了,楚辞继续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大爷瞧着怀里失了魂的小家伙,凑近去吮他的唇,调戏他的舌,甜腻腻的味道从口腔传到口腔,最终蔓延到了整个阁楼,大爷咬碎了糖心,楚辞却早早地醉在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