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芷莉牙根恨得痒痒的,她原本计划是让所有人看到任宛和一个男人私奔偷情,可没想到秦幕裳协同任宛一起反过来害她。
今夜是最后的期限,她想要任宛身败名裂的心太急了,以至于很多细节她都忽略了,如今看,秦幕裳是早早就把事情和任宛坦白了,才会做假相让她上当。
郭芷莉脑中飞速转着,想着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局面。
任宛却不等郭芷莉喘息,说道:“郭小姐想什么呢,这流芽可是你的贴身丫鬟,污蔑王妃是死罪,她哪来的胆子。”
“姐姐当真了,天黑路滑,这丫头一时看错了眼也是不可避免的,姐姐若是一直追究,这丫头就活不成了,姐姐可忍心。”郭芷莉说着,流芽就连忙跪了下来,带着哭腔求饶:“奴婢错了奴婢错了,王妃,奴婢瞧错了,奴婢错了,求王妃开恩饶了奴婢性命......”
假山石后面铺了一层卵石,流芽磕了几下额头就蹭出了血,在月光的照耀下红的触目惊心。
身后跟着的人顿时酒醒了,再迟钝也分辨出了这是王府的‘臭闻’,跟着呼啦啦跪了一片,人人噤若寒蝉。
任宛皱眉,对着无动于衷的郭芷莉轻声说:“是你杀了她,不是我。”
流芽磕头的动作一顿,眼泪流的更凶了。
湛浚凌看到任宛出现时便明白了事情原委,原本对郭芷莉爽快答应出府的事而有的一丁点愧疚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剩下的只有厌烦。
“怎么回事?”湛浚凌把任宛拉进了怀里说:“你去哪儿了。”
“我回院子了,”任宛在贴近湛浚凌的身子时有一瞬间僵.硬,她尽量表现得自然些,说道:“郭小姐不是说今晚出府吗,我就想着以后见不到了,想拿些东西送给她,可我找了半天,觉得她什么也不缺,正想回去呢,就看到你们都在这儿。”
任宛看着在月光下眼底露出愤恨的郭芷莉说道:“幸亏我过来了,要不然明天就有王妃在府里和戏班子里的男人偷情被发现这样的传闻了。”
“草民惶恐,”秦幕裳听到任宛的话像是真的害怕一样,从怀里拿出帕子在额头擦了擦汗,又揣进怀里,对湛浚凌作揖道:“王爷英明,所幸王妃来得及时,不然草民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还王妃的清誉啊,王——”
“等等。”郭芷莉打断,看着秦幕裳说:“你怀中的手帕是谁的,你为什么带着王妃的手帕!”
郭芷莉的话石破天惊,几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了秦幕裳身上,秦幕裳慌乱反驳,“不是的,不是王妃的.....”
郭芷莉看到秦幕裳下意识想要护住胸前的动作,又见他矢口否认,心里窃喜,认定秦幕裳收了任宛的手帕没有归还。
紧逼说道:“那分明就是王妃的手帕,我看的一清二楚。”
郭芷莉说完又看向湛浚凌,说:“王爷,女子的贴身物品是只有自己喜欢的男子才会相赠的,王爷有所不知,眼前的人和姐姐自幼相熟,感情自是深厚,臣妾的丫鬟若是想在这假山石后偷懒,看到姐姐或是听到姐姐的声音也是有可能的啊,王爷,您试想,臣妾的丫鬟怎么会平白无故说谎呢。”
任宛没有任何反应,看着郭芷莉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太平静了,郭芷莉觉得反常,可她话已说出了口,也笃定秦幕裳怀中的手帕就是任宛的,于是咬牙说道:“王爷,臣妾并没有要冒犯姐姐的意思,这一切也都是臣妾的猜测,王爷也是可以不放在心上的。”
真会吊胃口啊,任宛感叹,不等湛浚凌说话,抢先开口说:“郭小姐对我的举动可是了如指掌啊。”
“姐姐说笑了,这是关心啊。”郭芷莉笑着说,好像势在必得。
任宛冷笑,抬头看着湛浚凌说:“王爷怎么想。”
任宛以为湛浚凌会生气,会暴怒,可都没有,甚至还很平静,任宛听到湛浚凌说:“王妃高兴就好。”
这是什么话,任宛腹诽,但不可否认湛浚凌的反应让任宛有点高兴。若是不问青红皂白就问她的错,她算是和湛浚凌缘分尽了。
任宛走到秦幕裳面前说:“秦大哥,身正不怕影子斜,郭小姐非要说你怀中的帕子是我的,你拿出来让她好好瞧瞧,帕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跪地上的人苦了,这王爷怎么没有赶他们走呢,这要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们往后可都是提心吊胆的活着啊。
郭芷莉心中焦虑,看着秦幕裳从怀中掏出手帕,摊开来看,淡青色的手帕上一角的图案赫然是一朵荷花。
“这是草民在刚州时一女子所赠,草民时常带在身上,却不料竟引起郭小姐的误会,害王妃蒙——”
郭芷莉不等秦幕裳把话说完,上前夺走了帕子,来回翻看,嘴里念着:“这怎么可能,明明是,明明就是的。”
“郭小姐说什么呢,这帕子不是我的,郭小姐难道不应该替我高兴吗。”任宛说。
郭芷莉动作一顿看向任宛,手中的帕子攥的死死的,眼里的狠毒一股脑地全爬了出来。
“怎么回事。”湛浚凌走过去,把任宛拉到了身后,看着郭芷莉说:“王妃遭人诬陷了啊。”
回过神的郭芷莉忙抓着湛浚凌的手臂犹如救命稻草说:“王爷,是臣妾误会了,臣妾以为手帕是姐姐的,现下看是误会了,臣妾给姐姐赔罪。”
“不用了。”湛浚凌说:“王妃不能平白遭人误会。”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湛浚凌的绝情出乎任宛的意料,郭芷莉哭得肝肠寸断,她都有点心软了,湛浚凌眼皮都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