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韩毅追了上去，拦住沃落说道，“你既已说了，索性便说明白不好？”

“说什么明白？我已说了，外面的事我不想在听，跟你说了这么多还不够吗？”沃落声音略有颤抖，不知究竟是生气或是动摇。

“……好，既然你已无心外面，那么我也不应再做追究，今天问了这许多问题，多谢你了。”韩毅朝沃落一抱拳道，“我还有事，便不留了，替我和月告别吧，多谢。”韩毅说罢，顺着原路向外走去，而沃落却也是目送着韩毅离开之后，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这才向着自己屋子走了回去。而当他回屋之后，却发现那老者已是在他屋中等候了。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老者开口问道，而沃落摇摇头，只是答了句“没什么”，便不再多说了，可那老者却已看透沃落，便是直言道，“你还是不甘心。”

沃落看了老者一眼，眯起来的眼睛里似乎仍能看到从前的野心，但最终，他确是苦笑一声道，“就算不甘心，我又能怎么办？”

“……”老者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本以为妖族已灭，只剩了我自己，这么多年来，我从不报任何希望，而如今却又能重新找到妖族的残余，我心中高兴自然是不必言明，可是你却别忘了一件事，办不到的希望，最终也只是空想，每日挂念在心里，对你却是无益，圣尊二字早已过去了。”

“我怎会不知道已是过去……”沃落欲言又止，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摇摇头道，“你若是为了说这件事，便不用费口舌了，我如今在妖族过得自在，你说的那些话，我又何尝不明白呢。”

“你真的明白吗？”老者忽然开口反问，“你那眼神早已把你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哼……”沃落轻哼一声，忽然失笑道，“就算我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那又能如何？”

“你如果当真还想回到坤泽，这里没人会拦你。”老者站起身来，随即向屋外走去，“决定的权利一直在你身上，我想说的是这点而已。”

他一边说着，已是离开了沃落的屋子，沃落听着老者的声音，沉默的低头不语，片刻之后，他才是说道，“你还清了，可我欠你的情却还未，在那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沃落的声音在屋内回响，可是却没有一人回答，屋外出奇的安静，似乎老者也已走远。

“爷爷！”在村子里玩耍的月忽然看见了老者，然后便是跑过去问道，“你跟叔叔说完话啦？大哥哥呢？”

“走了。”老者亲昵的摸着月说道，“不过你以后可不要再跑那么远了啊。”

“走了啊？月还没和韩哥哥说会儿话呢，嘿嘿。”月笑着说道，“不过韩哥哥还会来吧？”

“我哪里知道，”老者佯装要举手打月，然后呵斥道，“告诉你不要跑远，好好听话！”

“是是是，月知道啦。”月一点也不害怕，仍是嬉笑道，“爷爷啊，我们还要继续向北走吗？”

“走。”老者坚定的说道，“妖族真正能安家的地方，一定存在的。”

而此刻，韩毅也已是离开了村子，再一次向雪山上攀登着，外面似乎已变得更冷了一些，韩毅只能加紧脚步，才能早一些离开这冻人的地方。片刻之后，他再一次来到了雪山之巅，他盯着脚下的皑皑白雪，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而最终，他也是再一次坐在雪地上，选择从雪上向下滑去。很快，韩毅穿过纷飞的白雪，重新来到的雪山脚下，而他也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之后，心里才默默的说道，“其实还真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