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猎猎,但远方天光乍现,映照着天气不错。
“嗨,南,要不要一起?”海上一日不如一日平静,大家已经养成了晚睡早起的好习惯了,用伊顿的话说“睡久了可能就醒不来了”,也吓得南知意不敢贪床,早起看的风景倒是够回味无穷的。
“还是算了吧,我吃不惯你的蛋黄鱼子酱。”毕竟,这是在海上,周围随时都环绕着海洋的咸腥味,也不知道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帅哥到底怎么口味如此特别的。
伊顿倒是不介意,还十分善解人意道:“对,你还晕船呢,那你好好休息吧。”
看着这个远走的典型的tryside风格的男人,裹挟着云淡风轻,带给了南知意难得的好心情。
果然,静悄悄的爱没有结果,不如离开来的爽利。
南知意一个人慢慢消化着今晨的压缩饼干,不吹不黑,红枣味就是好吃。
“快、快,我们好像接近了墓穴,就在……我们下面。”船长一边观察一边大喝,声音传遍船舱,“大家准备,他们来了!”
随时穿好的潜水设备救了这群探险者的命,船被卷入了无声的漩涡中,不知何归。
一波又一波的波浪袭来,像是要掀翻这片海域,旋涡中心却出奇的安静,南知意甚至还能睁眼看到周围游动的小鱼和水草,原来,这是天堂吗?
“嘿,兄弟,你什么时候来?”标准的华盛顿英语回应着林榆雁。
“最快下周,你知道,这个案子不能拖下去了。”林榆雁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知道,可律所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国内不忙吗,你要亲自过来。”显然,这个美国男人不怎么相信这个说辞。
“大卫,我看你很没有合作的诚意,那我们就……”林榆雁丝毫没有给大卫任何的面子,甚至直接作势就要挂断电话。
“怎么,恼羞成怒,别这样。我只是听说你查了最近的飞美国航班,想套些话呢,真是不好玩。那你来就来吧,那等你。”大卫听林榆雁不高兴甚至不想多说,愉快的挂了电话。
然后一个人站起来,看着华尔街人来人往,繁华煊赫,心情愉快极了。
确实不能怪大卫,如果林榆雁不过来,那么总部这边的律所完全是他的天下(唯一的合伙人),但谁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中国人能成为世界顶尖律所——维罗达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而且又帅又年轻,业务能力也可,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反观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维罗达·戴绮是他的伯父,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姓维罗达,也不会拥有今天的地位,真的是不得不嫉妒!
想起最近的传闻,大卫心中顿时有了些计较,拨号给私家侦探说:“我希望你们帮我查一个人,林榆雁。”
华国的林榆雁确实有些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此次的美国之行,因为情况确实还在大卫可以应付的范围内,躺在挂着结婚照的卧室里,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林榆雁有了一刹那的恍惚——那是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候。
“什么,你说,你要和我结婚?”南知意明显一脸的难以置信。
确实,林榆雁也会很意外自己的这个决定,不过他更清楚自己的目的。
“我们已经蹉跎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打算放手,与其早晚被逼婚,不如就现在。”林榆雁一脸的无所谓,刺痛着南知意脸上的喜悦。
“我知道的,榆雁,你会爱我的,林榆雁,已经这样了,你会爱上我的。”年轻气盛的南知意这样回答的他,满脸的是我不在乎。
林榆雁从不知道是有多爱才能把自尊和骄傲全都付之一炬,那时年少的林榆雁看着南知意洋洋得意,甚至有些错愕:那大概就是因为求而不得吧。
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禀告双方家庭,当然是乐得其成,尤其是林父,始终为儿子一步步的选择所开心着。
这盏水晶灯是当时林榆雁被迫要求陪着南知意去选取婚房家具时南知意选的,女孩脸上的明艳笑意就没断过,也许是她太开心了,林榆雁有点不甘心。
于是林榆雁张口就是一脸嘲讽:“南知意,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你结婚是别无选择吧?你我都清楚,无非是因为你更有价值罢了。”
南知意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答道:“我当然知道了,京大法律系校草当然不缺人结婚了。”是的,他们谁都更清楚,林榆雁非常需要安世荣,从前因为莫成显,如今是为了他自己。
即使是如此的剖白,林榆雁也不打算放过她:“哦,你知道啊,我还以为南大小姐不知道呢。否则怎么一脸贱兮兮的样子,”然后看着南知意煞白的脸颊,像情人般慢慢靠近般的呢喃道:“不知道的以为你就是等着被上呢。”
南知意哪里见过这个,瞬间把脸转到另一边,抑制住眼中上涌的热气,扭身就走,像一个被斗败了的小孔雀。
林榆雁突然心情大好,招手示意售货员:“这盏灯我要了,记得一起送过去,会有人跟你交接的。”
售货员连连称是。
直到今天林榆雁都不知道,平时温文尔雅的自,己为什么一碰到南知意就变得苛刻刻薄起来,缘是年少的骄傲和不甘都是南知意的手笔吧。
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