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衣面色一僵,有些尴尬,更多是羞赧,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卫卿笑立马笑容灿烂,并且把夜锦衣抱的更紧了,还不忘应道:“好的,爹,没有问题。”
卫卿笑笑得实在太过分了,夜锦衣着实有些气不过,于是猛地掐了卫卿笑勾在自己腿弯的手,使劲从他怀里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
卫卿笑不笑了,因为夜锦衣刚才掐他的一把实在太疼了。
容翎见气氛有些小小的尴尬,于是收敛神色,严肃道:“夜儿,方才一试,我见你的身手未见进步,反而退了不少。可见这些时日,你的确是懈怠了不少,明日起,你便继续和庄上的弟子一起晨练。”
夜锦衣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卫卿笑便先开口问道:“晨练,那是什么?”
容翎瞥了他一眼,道:“莫非子期此前未在早间来过校练场?”
卫卿笑摇了摇头。
此前,他大多待在子期苑,即使是留在无境山庄,那也是日上三竿才起,再或者就是陪着夜锦衣,再不然,就是被夜锦衣软磨硬泡地去处理庄上的大小事务,哪有机会来这教练场。
夜锦衣在一旁解释道:“无境山庄的弟子每天早起要跑步,举重,练剑,格斗,是为晨练。”
卫卿笑一听,立马拦住夜锦衣的腰,朝着容翎摆手道:“不成,容翎师父,你们不能这么虐待我爹心爱的女儿你心爱的徒弟我心爱的媳妇儿。”
夜锦衣抽了抽嘴角,想抬手给卫卿笑一拳。
“虐待?”容翎抱臂道,“夜儿此前五六年都是这般过来的,不然你以为你的身手怎么比夜儿差那么多。身为无境山庄的少庄主,你这样怎么成。既然你心疼夜儿,那就你替她练好了,从明儿早起,你先跑个背二十把重剑来回跑二十里地再说。”
卫卿笑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怎么就这么决定了,背二十把剑跑二十里地,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然,只要不让夜锦衣来做这么辛苦的事情,怎么样都成。
因此,他带着英勇就义的神态紧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沉重地点了点头,正打算开口:“”
“师父,卫卿笑恐怕没办法来晨练。”在他将说未说之际,夜锦衣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为何?”容翎问道。
任啸决则细细端详了卫卿笑一番,道:“哪里受伤了?”
夜锦衣低头道:“他没有受伤,是夜儿出了些问题,他要照顾夜儿。”
容翎道:“你受伤了?”
卫卿笑闻言,迅速扭头看向她,按住她的肩膀上下端详着,焦急道:“什么,你哪里还受了伤,严不严重,怎么不告诉我?”
任啸决闻言,神色严肃起来,他眸光一紧,立马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他们一直未谈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任啸决不担心。
从楚钟岳费尽心机地掳走他来威胁夜锦衣这件事情便足以是他看到楚钟岳的城府与狡猾狠毒,加之楚钟岳最后逃了,这让他愈发担心起夜锦衣的安危。
见夜锦衣低着头未答话,任啸决又冷声道:“是不是在武林大会上受了什么伤?”
“不是。”夜锦衣抬头应道,而后又将目光划向容翎,最后对上了卫卿笑担忧的目光。
容翎松了口气,道:“那你是怎么了?”
闻言,任啸决的面色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夜锦衣又低下头,道:“夜儿未来十个月都需要卫卿笑照顾。若是师父要他去晨练,那也请先过了这十个月再说不迟。”
闻言,卫卿笑先是一愣,而后忽地轻笑了一声,立马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没错。未来十个月我要照顾好锦衣,这比晨练什么的可重要千倍万倍。”
“十个月?”容翎面带疑惑思忖着,而后顺势看向任啸决,皱眉道,“庄主,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任啸决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道:“什么问题?”
容翎松开眉头,亦是面无表情道:“你要当爷爷了,我要当师公了。”
任啸决扫了一眼夜锦衣与卫卿笑,面色忽然难看了许多,他冷声道:“我发现了一个更为严肃的问题。”
容翎忙道:“什么问题?”
任啸决理了理衣袖,抬脚走出几步,道:“庄上该办喜事了。”
“是的,我也这样觉得。”容翎抬手摸着下巴的胡子做思索状,并迅速跟上任啸决步子,严肃问道,“那庄主你这到底算是嫁女儿呢还是娶儿媳呢?”
容翎等了许久,以为任啸决不回答这个玩笑似的问题了。
“嫁女儿。”
卫卿笑侧头看着那两个装正经的长辈越走越远了,才勾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夜锦衣,笑道:“你看,你义父偏心,他更疼你。”
夜锦衣却没有接这个话,她只盯着卫卿笑的眼睛,又重复闻着那个问题:“你知道了?”
“知道了。”卫卿笑总算正面且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夜锦衣将头埋到卫卿笑怀里,轻声道:“你不生气吗?”
“生气。”卫卿笑闻言,只稍稍一愣,便低头吻吻夜锦衣的发顶,柔声道,“生气你心疼自己,不心疼孩子,也不心疼我。”
夜锦衣未回应,只窝在卫卿笑的怀里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