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坐在营帐之中,烧着火盆,就着那微弱的光读着一本兵书,想要从中找出破敌之策。
良久,他突然听到帐外有动静,于是站起了身,展了展身子,走出了营帐。
一出帐子,董卓便看到了正与守卫交谈的张林,走了过去,问道:
“是宁安啊!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到董卓出来,张林立即躬身行礼说道:
“深夜来访,非常冒昧,还请中郎恕罪!”
董卓朝着张林摆了摆手,不是很在意地说道:
“宁安本是老成稳重之人,仓促来访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我又怎么能怪罪宁安呢?”
知道这是客套话,张林便没有在意,而是上前一步,笑着对董卓说道:
“我军新败,而今敌强我弱,攻守异变,不知中郎准备如何自保?”
听着张林的话,董卓笑了,瞥了两眼张林;
“宁安不问我如何破敌,反而问我如何自保?莫非是想乱我军心?”
张林轻笑了一声,一把拉住了董卓的袖子,说道:
“中郎,如今的形势中郎应该是清楚的,现在我军士气低落,若是强攻必定会导致全军覆没,若不转攻为守,先保存实力,等待时机,又如何能胜呢?”
身为一个老江湖,董卓又怎么听不出来张林话中有话呢?皱着眉头,一把甩开了张林的手,冷哼了一声说道:
“宁安心有定计又何必遮遮掩掩,我就是讨厌你们文人这一套,有事不说事,总要先试探半天,是害怕我一怒之下把你给斩了还是咋的?”
张林有些尴尬,朝着董卓再次行了一礼,说道:
“既然中郎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在下继续遮掩,那也就真的算是欺瞒将军了。”
说着,身体稍稍向前倾了点儿,说道:
“如今敌强我弱,军中士卒不和,依在下看来,若是不下猛药,势必无法挽回败局!”
“哦!那依宁安的意思是?”
“既然张角敢示敌以弱,勾引我方上当,那我们又为何不敢?反正以如今的局势,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董卓眯着眼睛,想了想,沉默了片刻,仰天叹息道:
“好吧!宁安想舍弃什么?”
张林走近了一步,就连眼睛都快靠到了董卓的胖脸,阴森地说道:
“整个大营!如今黄巾势大,黄巾必然不会满足于与我军两面对峙,势必想要与我军一战。
若如此,我军便在大营中藏好大量引火之物,精锐骑兵隐藏于两侧山林之中,待黄巾攻破大营,我军便从侧翼杀出,断其后路,将黄巾关在这座空营中,趁机放火。”
闭着眼睛,董卓沉思了片刻,牙齿一咬,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好,就这么办!这次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