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林默默看了看自己,自己刚来还没多久,这具身体以往的事情记得的不多,若是真的论乡党,其他的不知道,自己知道的,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太原王家的便宜舅舅王允,还有一个并州刺史丁原,至于吕布嘛?这货发起疯来连干爹都砍了好几位,何况同乡。对了,还有李肃,又是一个要钱要权不要脸的主。
至于同窗与门生更是无稽之谈。
看着张林的脸色越变越黑,卢植心里有了底,叹了口气,说道:
“看样子宁安也意识到自己问题的所在了吧!良材虽秀,独木难支!“
看着二人打了半天哑谜,夏侯渊突然冷哼一声,说道:
“宁安莫要慌张,若真有人对宁安不利,自有我等兄弟护着,必不会让宁安独自遭人针对。”
听到这话,张林有些感动,但依旧只能是在心中默默叹气,就连荀彧等人都不能免俗,因为颍川士人而与兖州士人斗个不停,单单军中有些人脉,真的能护住自己么?
一旁的卢植摇头笑道:
“就算你等对宁安很是满意,那又如何?莫非军中其他人就不会因为嫉妒宁安而意图攻歼了么?宁安是文臣,不能总按武将的方式做事,文臣就要有要文臣的规矩。”
张林心底一沉,微微一叹,朝着夏侯渊点了点头。
看到张林与卢植都是如此,夏侯渊一句话憋在肚中,再也说不出来了,捏着拳头,深感自己无力,在广宗时没有办法率领千军攻城拔寨打败张角,若回到军中,也可能护不住兄弟让其免受攻歼。
张林微微一瞥,见卢植依旧面色平静,宛如成竹在胸,张林眼中灵光一闪,即刻正色道:
“下吏无能,还请中郎教我。”
卢植仰天大笑,抚着胡须说道:
“我欲收徒,宁安可愿意为我门生?”
张林猛地吞了口唾沫,像是被卢植的话给惊到了,面带疑惑,轻声问道:
“中郎乃海内名儒,若欲收徒,四海俊杰必定汇集而来,我不过中人之资,中郎又岂能看重小子。”
卢植依旧只是笑了笑,说道:
“胡教东传,有一字深得我心,谓之为缘,路遇相逢是缘,喜结连理是缘,为人师表同样是缘,今日路遇宁安,先闻朝廷大败,一时痛不欲生,后闻董仲颖大破黄巾贼,我又神清气爽,颇为舒畅,大喜大悲皆在今日,我颇感有缘,不知宁安可愿与我结一善缘?”
张林一下子愣住了,有些哭笑不得,原本还以为是自己才学吸引到了卢植,故意谦虚两句,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是今天心情好,想收一两个徒弟玩儿。
“哦?不愿意么?”
看着张林半天没动静,卢植眉头一皱,疑声问道;
张林这才反应过来,立即俯身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道:
“弟子张宁安,拜见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