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得有些手忙脚乱,陆泽宇匆匆收起来那画,往旁边一丢,说道:“不看了,不看了。都是我鬼迷心窍,信了安平的话,以为葭儿误会我了,都怪我,难受就不看了。以后葭儿若是不想见到我……我便……顺了葭儿的意思便是。”
心里万般无奈,始终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陆泽宇想着是不是只要自己出现,就会让她伤心,下决心准备站起身离开,身体一动却立马被人给大力地拽了回来,然后就有一个人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要走……陛下不要走……”白允葭一边哭一边说,惹得陆泽宇连忙答应,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想着突然间这又是因为什么?
情绪稳定下来,白允葭直起身子,颇有些埋怨地问道:“陛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计较了这么久,像个妒妇一样失了分寸?”
看着面前人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陆泽宇也有些委屈,说道:“那葭儿有事藏在心里为何不跟我说,有疑问也不来问我,只是在心里头猜忌我,还没来由的做出那些事来疏远我。你可知道,这么久以来,我也受了很多委屈吗?”
“陛下哪里受了委屈?”
“葭儿这么说就是不讲道理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往外头赶的是不是你?你说说,就你这个琼烨宫,给我吃了几次闭门羹了?还有,换着花样给我送妃嫔的是不是你?我跟她们说话你又不高兴,我不理她们你还不高兴。我生气了,想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把嘴一闭、把门一关,索性连人都不给我见了。你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难道不是你仗着我对你的感情,在欺负我吗?”
被人问得哑口无言,白允葭愣在当场。这几年,她一直觉得陆泽宇对不起她,嘴上说着爱自己,背地里却经常抱着阮莘莘的画像看个没完。
自己是无意中在他的书房看到这幅画的,刚开始还没当回事,撞到他背着自己偷看才恍然大悟。想到自己幼稚地说喜欢他、要嫁给他,还让父亲在那个凶险的时候无条件帮他,就觉得自己的一颗真心都被人踩得粉碎。
后来自己做的这些事,既是在跟他发泄自己的不满,也是希望他能来跟自己解释,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疏远,没等来两人的未来,却等来太皇太后跟自己说,到了给新皇选妃的时候了。
以为自己话说的太重了,陆泽宇赶紧往回补救,“我也不是埋怨你的意思,只不过你也不能老是什么都往心里憋着啊?这些事情,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在介意——”声音停顿下来,陆泽宇还是选择了闭嘴,感觉自己怎么说都像是在埋怨人的样子。
“陛下,那你为何都成亲了,还要偷看这幅画?”
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陆泽宇别扭地说:“这画画得这么好看,我想多看看嘛。”
破涕为笑地嗤笑出声,白允葭被他现在像小孩子偷吃东西被抓到的样子逗乐了,想了想自己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好像还真的是仗着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就肆无忌惮地把人推远,如果自己当时就冲进去质问他,可能也不会让彼此错过这么久了。
心结解开了,白允葭觉得自己也该有所表示,有些生疏、又有些得心应手地主动抱住陆泽宇说道:“陛下,是我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还差不多。”陆泽宇小声嘀咕着,伸出双手回抱住她,两人难得的温馨了一会儿。
白允葭默默地靠着陆泽宇,回忆着两人这些年的往事,然后想到了刚才他说的话,又一下子坐直身子,说道:“是陛下让我有什么就跟你说的,那我可说了,陛下说自己少时对大将军夫人生过情愫,我……我……”
早知道就不全说出来了。陆泽宇在心里默默地后悔,说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件事我跟谁都没有提过,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她有什么。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跟程颂有亲事了,我怎么会跟程颂抢人呢?葭儿老是这么想我,我可真的会寒心的。”
“知道了。”白允葭小声说着,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进宫以后卷进这些是是非非,她就老是有些患得患失,难怪人家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好在他一直都在坚持,否则自己就真的要失去了。
想到这里,白允葭急急忙忙又将陆泽宇抱住,抱得有些紧,让陆泽宇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听话地让她抱了一阵。
过了好一会儿,白允葭想起来太皇太后对自己催促的事情,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问道:“陛下,这段时间以来,我送到乾玄宫的那些人……陛下……”
心中觉得有些好笑,陆泽宇拦腰把人给抱了起来,说道:“皇后真是糊涂了,为皇家延续子嗣的事情可是皇后的责任,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推给别人呢?真是过分。”
终于,两个人算是充满波折地和好了,以至于程颂第二日见到陆泽宇的时候,看到他眼带桃花、嘴含春意的样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