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着芳尘”,院子里的梅花又开放了,那红色的梅花艳若朝阳,灿如云霞,又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被撕扯的如同破碎的布娃娃一般的滢萱,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这情形如同几年前自己所遭遇的一样。
此时风一吹,火红的花瓣随风飘落,一片一片落在滢萱的身上、手上和脸上,与她身上触目惊心的殷红伤痕融为一体,竟然一时分辨不出哪里是血红,哪里是梅红。
滢萱嗅到梅香,缓慢地睁开早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她艰难地将手边的梅花花瓣拿起来,放到自己的鼻尖嗅了嗅,这迷人的芬芳,使她不禁想起了那一年梅花盛开,解愁比着窗外娇艳的梅花,深情地在自己的额头上描绘出令人惊艳的“梅花妆”。
如今,梅花美丽依旧,芳香依旧,画梅花的人,却早已不在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玉慎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心中的快感满足了大半,她打发完所有的乞丐,走到了滢萱身边,俯下身来,狠狠地捏住了滢萱的下巴,轻蔑地说道:
“自恃清高的你可曾想过有今天?怎么样,满足了吗?哈哈哈……”
滢萱盯着眼前这张虽然美丽但是却扭曲的脸,心中的恨意熊熊燃烧,她紧抿嘴唇,就连攥在手中的花瓣不知不觉都被揉捏粉碎了。
玉慎看了看滢萱紧握的拳头,更加得意了,继续说道:
“哟!恨我啊?想打我啊?来啊!”
滢萱此时想要将身体挪动起来,可是任凭她怎么用力,全身的骨头就像碎了一样,疼痛难忍,动弹不得。
玉慎笑得更欢了,她一把松开滢萱的下巴,还顺势给了滢萱一巴掌,变态地说:
“起不来啊?要不要我帮你啊?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秘密,给你添点动力。你可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在最佳舞女选拔大会之前跌落舞台,伤了脸的?没错,都是拜我所赐!是我对舞台动了手脚,又利用你的伪善,让你在那时登台的,本来想让你断手断脚,结果只伤了脸,不过无妨,我的目的最后也达到了。哈哈哈,怎么样,够劲爆吗?”
滢萱听了玉慎的话,气的全身颤抖,原来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捣的鬼,枉费自己还拿她当作好姐妹,枉费自己还想成全她和解愁,可是到头来,却害了自己和解愁到这样天人两隔的悲惨境地!
滢萱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把嘴唇都给咬破了,满嘴是血。如今她起不来身,无法狠狠地给这个女人一记大耳光,于是她冲着玉慎笑得花枝乱颤的脸,就狠狠地吐了一大口口水,还满是鲜血。
玉慎的妆都被这口水吐花了,这可让她着实气坏了,她赶紧喊了随从过来,让人把滢萱绑起来,再用鞭子狠狠地抽上二十!
“哈哈哈哈……”
滢萱挨鞭子的时候,不似从前的痛苦,而是放声狂笑,那笑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此时的滢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从前的她,因为有牵挂的人,遇到欺负和凌辱,不得不隐忍下去。如今,她所有的牵挂都已经离她而去,而玉慎说的没错,正因为她遇事一味隐忍,一味委曲求全,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从今以后,她要开始反击,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要让那些欺负她、侮辱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挨完鞭子的滢萱被关回了狗舍,她已经衣不蔽体,体无完肤,气息奄奄,虚弱无比。
天气是那样的冷,滢萱缩在角落里,阿黄靠在她身上,给她些许温暖,让她不至于被冻死。
滢萱今日的悲惨遭遇传到了凤栖楼,从前的姐妹们感到无比震惊,心中也替滢萱难过,可是对于玉慎,她们敢怒不敢言。
“大喇叭”翠玲姐姐同样听说了这件事,她虽然平时比较八卦,爱说别人闲话,但她内心非常善良,也是个直脾气,跟滢萱的关系不错,在滢萱被关入狗舍的那天,向玉慎求情的人里就有她,没想到就被玉慎打了几个耳光,还被罚禁足,不准出门。
从这件事上,翠玲就对玉慎心怀不满,之前只当玉慎刚当上头牌,盛气凌人,为了立威,站住脚跟,要拿几个人开刀罢了,还想着以后,等玉慎气消了,滢萱自然就被放出来了。
在禁足期间,自己得到的消息甚少,只知滢萱境遇不好,却没想到日日遭遇这样的虐待,更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刚能出门,就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真是让人忍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