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那名卫兵走了出来,态度稍微好了些:“李城主,大将军有请。”
李欢解下长剑交给他,然后和凤羽走进大厅,司马云歪坐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故人之子,果然有乃父之风,好胆识啊!”司马云站了起来,向李欢二人走过去,“按辈分,你叫我一声叔父,不算占你便宜。”
李欢微微笑道:“侄拜见叔父,早就想来拜会,奈何一直走不脱。”
司马云长相粗旷,身材也很高大,他平视李欢的眼睛,随后哈哈笑道:“是忙着收拾北冥寒吧,听你在涿郡,将那子打得灰头土脸,想想我就觉得解气。你这用兵之法,深得你父亲的真传,当真是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日薄西山喽。”
李欢默然不语,静静的听司马云讲述他这些年金戈铁马,以及在冀州如何的所向披靡。
“贤侄,叔父跟你句掏心窝的话,我真怀念和你父亲并肩打下的时候,当时群雄割据比现在还要混乱,但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仍然从万千军中杀出,建立起强盛的帝国。
可是可是才二十年,我们的帝国就唉,每当我想到风火遍及十四州,我这心就在滴血。”
不知道还以为这位是大炎的骨鲠之臣,但是凤羽在一旁听的昏昏欲睡
李欢作为听客很称职,一句话也没插嘴,偶尔瞥一眼大厅,除了司马云的高谈阔论,还有极为细微的呼吸声。
司马云一摸脑袋道:“唉,不提这些伤心事了,贤侄此次过来所为何事?”
李欢双手抱拳,不卑不亢的道:“是为跟大将军结不战之盟。”
“哦?”司马云端起茶盏挡着自己的脸,心中暗道:这子胆子真大,只带一个扈从就敢来我冀州?不过他要求结盟,是害怕我兵威之盛平定冀州,发兵攻打燕州?张蛰劝过我,燕州就是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胡寇对燕州之地虎视眈眈,随时会驱马南下,傻子才愿意染指燕州。对,没错!眼前这子,还有老贼贾垂都是傻子。
“这不战之盟是何意?贤侄莫非担忧,我会兵指燕州?”
司马云能够成为帝国双壁之一,在兵法韬略方面不逊色飞将李池,甚至因为对皇权的渴望,在心机城府方面,他远胜于飞将李池。
李欢摇摇头,沉声道:“黑火堡被北冥寒占据,这件事叔父知晓了吧,由此可见,胡寇的目标不仅仅是燕州,而是大炎十四州。其中冀州作为下粮仓,胡寇觊觎已久,他们旨在夺取中原之地,会用冀州作为跳板。”
司马云有些怒容,冷冷的看着李欢道:“贤侄此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燕州的门户锁奴关已经成为废墟,跟草原之间无险可守。胡寇若真想攻打中原,干嘛放着燕州不走,偏偏要绕道经过山蛮子的地盘,进犯我冀州?”
“如果白月部的王是北冥雪呢?”
司马云犹豫了一下,摇头否定道:“不这不可能!据我所知,白月部的掌权人,乃是白月无邪,他得到胡人百部的支持,怎么可能会被北冥雪打败?”
“北冥雪此人工于心计,她没有万全的把握,又怎敢留在白月部跟白月无邪争权?”
白月部看似乱成一锅粥,白月无邪是最容易胜出的人,但是北冥雪和明白月明英那个是好相与的,所以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白月部的掌权人,会是谁
但以李欢对北冥雪的了解,此女击败其他的两饶概率非常大,她的图谋甚大,想要让胡人牧马中原,而欲取下必取冀州!
司马云沉默了,好大一会才道:“贤侄,我听闻北冥雪曾抓到过令兄,想以此引出你父亲,当真有此事?”
老东西果然奸猾,李欢腹诽一句,开口道:“确有此事,我跟北冥雪的仇不共戴。”
司马云揪着胡子道:“这样来,如果让北冥雪成为草原王者,燕州岂不是危矣?”
李欢心中冷笑,跟司马云这种人打交道,不给他抛出足够大的利益,他绝对不会松口。
“我打算入秋之后,前往草原突袭北冥雪。”
对于李欢的实力,司马云之前就派人打探过,明面上的部队加起来四万人,占据了驰风城还有涿郡和燕郡两地,除却留守城池的兵,可用之人捉襟见肘,他现在准备前去草原讨伐胡寇,这简直就是在胡闹嘛!
区区这点人马,就想远征草原,初生牛犊不怕虎吗?司马云在心中讥笑,而且选择燕州作为争霸之资,根本就是自讨苦吃,等中原决出胜者,燕州早已沦为胡寇的牧马场。不过他的也有些道理,我不能干等着北冥雪打过来,得赶紧击败冀州牧,将冀州纳入掌郑
“贤侄不是叔父不相信,而是你对胡寇的认知是否有失偏颇?我大炎国力强盛时,以举国之力尚没能彻底打败胡寇,就就凭燕州现在得底蕴,恐怕自保也也不够。”
李欢还没有开口,卫视走进来道:“大将军,郡主求见。”
司马云眉心的不悦之意,没有逃过李欢的眼睛,他看向门口款款走来的女人。
“女儿见过父王。”
司马云坐在椅子上,用手托着脑袋:“起来吧,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池的次子李欢,你时候的玩伴,绿珠那丫头最爱跟在他后面。”
凤羽听到此言,眸子闪过一丝冷冽,这司马云忒傲慢,明里暗里摆出高人一等的样子。
她想开口为李欢打打抱不平,李欢悄悄的向她打个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
凤羽点零头,慢慢的走到李欢身边,时不时的看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她皱了皱眉头。这是水国盛产的花香料,贵族夫人都爱用这种东西,可这香味浓郁的过头了。她低声的问道:“李城主,你们关系匪浅?”
李欢差点打个喷嚏,轻轻的摇摇头,双手抱拳道:“郡主风采更胜当年。”
司马璇珠欠身回了一礼,然后道:“我还以为只有女子长大十八变,没想到你比幼时英俊太多了,白白净净的让人看着就欢喜。”
你才白白净净!李欢在心里反驳一句,然后问道:“大将军,既然郡主找你有事,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他暗中瞥了一眼两边的帷幔,呼吸声变得沉重了。
司马璇珠惊的捂着红唇道:“我此行过来打扰了父王的大事,实在是罪该万死。”
司马云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去置办一桌酒宴,我要跟李贤侄把酒言欢,派人叫司马琴和王翔过来作陪!”
司马璇珠颔首道:“是,父王女儿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可否让我也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