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四突然间只觉得一阵不妙,他心想,“这李拾河家族在江口镇竟这般得人心?大大地不妙啊。李家的身份,还是福康安大人透漏下来的,若说孙家不得人心,人人得而诛之,那李定国二子一脉可是出过总兵的。若真有一天抓这些‘余孽’时,武阳茶肆的罪名可不好强加啊!李定国的子嗣朝廷明令各地找到给予优渥待遇的。”一想到这儿,他目光呆滞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给人有种怕惹祸上身的感觉。
那保长自然知道走南闯北的人一向是忌讳多管闲事的,心道,‘这人说实话实属不易’,“刘先生,勿怕,在咱们江口镇还没有人敢翻天!”这话自然是说给孙氏叔侄二人听的。
孙瑜见这保长和胡三虽说谈不上穿一条裤子,但是明显那年轻人的背景不好惹,为了不惹误会,那酒肆老板连侄子意图轻薄那少女的话都不敢说。这下他终于明白,感情这酒肆的人是为了那人称‘少东家’的出气啊!这一刻,孙瑜只觉得自己的侄子实在烂泥扶不上墙。他想着若真寻得到宝藏,给他留一份,然后自己便找个地方度过余生好了。如此安排也算对得起自己的长兄了。
“既如此,我叔侄二人这厢赔礼了!”孙瑜从袖中掏出一两银子递到胡三面前,然后又朝孙宏相使了使眼色,头也不回的走了。孙氏叔侄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胡三的酒肆。孙宏相受了伤,自然是走不快的,他于后方一瘸一拐的追赶着,口中还不停地叫着三叔,模样实在好笑的紧。观者无不大笑。讲道理,帮亲不帮理是各地的通俗,更何况这俩外乡人做人又不地道!
待乡里乡亲走干净后,那保长拉过胡三于一偏僻处,问道,“你刚才说了半天也没明白,究竟那俩外地人惹到了谁?”
那胡三早知道他怕是要刨根问底,伸出右手拍了拍保长的肩膀,那人心领神会立马往下蹲了蹲身子,接着二人嘀嘀咕咕了一阵子。
保长听完后,恶狠狠道,“蜀地的穷苦兄弟们,谁不知道茅家小姐的底细,李家的武阳茶肆又是本地出名的仁义之家,敢动这奸邪念头,老子找人做了他..............”看着保长那恶狠狠的模样,胡三笑嘻嘻道,“你老兄在镇上手眼通天,找几个泼皮无赖跟他那叔侄二人,还怕捏不住他的短么?”
保长看他贱兮兮的模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又问道,“那这事还用跟茅大哥说么?”
一听到茅大哥,胡三心里一阵哆嗦,他面露难色,“保长,他一人知道了,另外三兄弟自然也知道了。那‘毛骨悚然’在咱们西南地区也算是极为厉害的角色了。咱们今天给他们一个教训便好了。用得着惹出人命么?”
保长自然是知道那四兄弟的手段的,他沉吟一会,也道,“我知道了!”说完后也离开了。
胡三望着因打斗散的七零八落的座椅板凳,心里只觉得乱作一团,实在是今日发生的事,恐怕茶盏的功夫就能传到那‘后天道君’茅得道耳朵里。那可从来都是一个狠角色啊。或许那叔侄二人活不过今晚了...........
“罪孽啊.........这小酒肆粪坑里又有肥料了!”胡三心里在想,在这蜀地于黑夜谁又是茅家的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