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茅家背后的秘密”(2 / 2)贼捉贼首页

待两个婢子关好房门,那妇人‘啪’地一下,将手中的炉子放到桌子上去,冷声道,“你怎么又去听那说书先生胡言乱语?”

李拾河还倒自己哪里做错了,原来是这般,不由得小声辩解道,“娘,孩儿不过想多了解一下,那孙可望贼子的故事罢了!”

一听‘孙可望’,那夫人眼中闪过一难以言明的光芒,然后只听她叹道,“饶是那奸邪小人与先祖有旧怨,百年已然过去,你还想着报仇?咱们家尚有一脉投靠了满清鞑子,那又算的了什么?听娘的,好好活着,娶妻生子,这一辈子安安稳稳最好。当年那十几万大军都功亏一篑,今日咱这小小的‘武阳茶肆’恐怕都斗不过那彭县县令手下的衙役吧!报仇的事不要想了。”

李拾河可不是甚么莽汉,他娘亲所说的,他哪里有不懂,“娘,对于茅家我有些害怕了。若咱们是前明余孽,那她白莲教可是历朝历代都没有安稳过。那爱莲倒是个好姑娘,只是事事瞒着咱们,只怕哪一天引火烧身啊。”

那夫人见儿子有这般见解,不是张口闭嘴打打杀杀,心里倒也欢快的很,她李家植根江口镇已然百年,城内的三教九流哪一个又不曾受过‘武阳茶肆’的恩惠,对于茅家的身份,夫人郑氏再是了解不过了。至于那绰号‘后天道君’的茅得道装神弄鬼的手段,郑氏清楚得很。李定国当年跟随张献忠造反时,拉拢人心的手段,那些大西军高层哪一个没用过?至于茅家号称是茅子元多少代子孙,纯粹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这种秘密结社的活动换作哪一个为官者不忌讳?

近百年的发展,武阳茶肆的买卖做的愈来愈大了,说句不客气的话,实在没有必要做那乱臣贼子。犹记得李嗣兴投靠清廷时,曾对家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家父不幸辞世,永历朝廷作抱头鼠窜之状,大明气数早已尽,逆天而行,终归行不通。就算我李家夺得天下,对那朱姓子嗣又该如何处置?家父做的了朱元璋么?他又肯杀新一任‘小明王’么?凡事讲究名正言顺,就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去当走狗,也算保留家族的血脉了,至于骂名百年后我解释与爹爹听。”

从那以后,李定国的子嗣算是分了家。李拾河这一脉正是李定国长子李溥兴的后代,至于那李嗣兴一脉据说官运还一直亨通,至于三子李润兴则去了腾越之地。

郑氏没敢告诉自己的儿子,灌县县令李缺正是那先祖二子李嗣兴的后代,至于那腾越的一脉好象在贩卖玉石。

常言道,打断骨头连着筋,她这一脉当年孤儿寡母的带着遗腹子,如何能闯的下这份家业?到底不过是背了骂名的李嗣兴照应着罢了。

郑氏既然明知底细还敢同意这门婚事,自然也是心中有数的,她本想借助白莲教的威望好四处开拓商业路线的。对于这弊端,她甚至做了做了最快的打算,她以为白莲教造反多是官僚腐败,现在看乾隆那小儿还算镇得住局面,商贾自古最为逐利,郑氏虽一介女子但也气魄大得很。

“只要爱莲一日不与你说,你便装作不知道好了,谁家还能没个秘密呢?男人凡事心胸宽广些,你若心里还觉得不舒服,反过来想,你怎么没与他说,你是定国先祖的后代?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拾河你还差得远。”郑氏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