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巡逻的士兵。
林映染跳下栈桥,往旁边支出来如犬牙般的石壁翻了过去。
石壁背后是另一处洞穴。
看着巡逻的士兵走远,林映染才站了起来。
在转身的一刹那,栈桥上一个人影冷冷地背光而站,实在将她吓得不轻。
林映染很快收住震惊的表情,垂眸冷漠地跃上了悬浮栈桥。
罗迦特与她对立而站,单手插在裤兜里,西装上精致的蔷薇花饰反射着洞内微弱光线。
林映染将视线移到斜下方的一株红色花朵上,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传了来罗迦特不冷不热的声音“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林映染的手指微微向上卷了卷,所有的底气在回想到他曾说过的那句“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时,很没出息地临阵脱逃了。
洞外一抹自然光在他的眼里流转,眼波荡漾着不易察觉的欣喜“找我?”
林映染深吸了一口气,严肃道“是的,我来这里,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
此言一出,罗迦特微微顿了顿,才说“好,今天我心情不错,你说吧。”
罗迦特今日反常的随和,倒让林映染觉得他不坏好意,不禁条件反射地揣测起他的心思,分析着自己的处境。
但绕到主题上时,她还是很矛盾。
既想要知道答案,却又怕知道答案。
若是无关紧要的人,林映染也许不会去细想,但这事关重要的朋友,她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梵妮本就孑然一身,从出生起就被杀戮、争夺包裹着,注定成为一个冷血的杀人机器。
为了活下来,她不能有任何怜悯之心,手下留情意味着自己灭亡,因此她未曾付出过真心,也未曾感受到真情所带来的温暖,直到克维德的出现。
这样难得的救赎却最后因某人的利用而不得善终,他们不会太无辜了吗?
梵妮那夜趴在林映染的腿上,声嘶力竭痛哭的模样一直令她难以释怀,若她今天不问出个究竟,此事日后定会是她无法忽视的心魔。
最终,她定了定神,才慢慢启唇“克维德和梵妮,背后是不是你在操控一切?”
林映染的眼犀利地盯着罗迦特,他细微的震惊也被她捕捉到了。
罗迦特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一时间真是有些猜不出此事能和她有什么联系。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地前来兴师问罪?
罗迦特微微昂起头,不自觉地咬了咬后牙根“梵妮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说了我就告诉你。”
他没有想要和她绕圈子,只是林映染突然就一副与他苦大仇深的模样前来质问,他不想无故地被讨厌,总得要问出个被怪罪的原因才是。
不过,他这问法其实也够委婉了。
林映染知道罗迦特的脾气,他就算心情再好,也不至于傻到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全盘拖出,让自己日后陷入被动的境地。
她也没扭捏“她是我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
“哦”罗迦特似不以为意地叹了一声,然后还自言自语地重复那个词语“同生共死的战友”
林映染竟从其中听到一丝轻讽。
她紧紧捏住拳头,咬住唇,不知道罗迦特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