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安保人员冲进来,企图制止现场的骚乱,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人们依旧在拥挤,相互冲撞。等到安保人员用尽各种手段终于把疯狂的歌迷疏散之后,现场只剩下了几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我看到了那个歌手的魂魄,他正站在自己的尸体旁边,满脸的陶醉,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脸上没有一丝恨意,有的只是一份化不开的执着。
我走到他身边,他抬起头,平静的看着我,似乎只是看着一个他的仰慕者。
良久,他才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话:
“来吧,来陪我。。。”
说完,他轻轻的走过我身边,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呼”
我一下坐了起来,脑门儿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沈沫从卫生间出来,惊讶的看着我问道:
“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把梦里看到的东西告诉她。
事实上,我已经猜到了它是谁,只是惊讶于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恐惧。这明显有些不对,按理说如果只是一个梦,我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感觉的,心脏的狂跳证实了我的确是在恐惧,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一连几天,我都会做那个同样的梦,一模一样的眼神,充满鄙视与不满。
我很疑惑,它明显是想要向我表达一些什么,但是我的确是真的不明白它是要干嘛,不过那种恐惧感却是一直如影随形。
那天我正在电脑前码字,沈沫突然凑过来。
她平时是不看我的书的,说我写的乱七八糟,还总是有小黄段,有辱斯文。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非要看一看。
可是看了没多大一会儿,她就大声的把我喊过去,沉着脸说道:
“你要是不懂没关系,可以学,也可以问,但是不要乱写!你看你把摇滚写成什么了?你这是在侮辱摇滚乐你知道吗?”
我当时被她给说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情绪激动的指着我的电脑屏幕一字一顿的说道:
“摇滚是一种信仰、自由和无拘无束,那是真正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闭上眼,在歌声中释放自己,让灵魂与旋律零距离接触,理想与现实在脑海中不断的盘旋,心灵在理想与现实的抉择中不断的洗礼,灵魂在熊熊的火焰中如凤凰涅槃,不断的升华,剩下的只有满身的疲惫和抑制不住的泪水,完美的生活已渐渐远去,面对面目全非的自己,莫名的酸楚,想伸手挽留,却抓不住每个瞬间的无奈,让人窒息麻木的自己,如木偶般在人世游荡等待着灵魂的归来,梦想的火焰重新燃烧。。。”
她说了一大堆的话,而我大概只记住了这么多,在她的强迫下改了之前对于摇滚的描写。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何会因为我随意些下的几句话而感到愤怒,或许,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种东西值得我们用生命去尊重吧。
但是同时我又是迷茫的。
如果每个人都一定有值得尊重的信仰,那么我的信仰呢?它在哪里?我要用什么来自我救赎?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找回早已经失去的自己?
我甚至会想,是不是我的灵魂一直就是不完整的。
不然的话,为何我从来都没有过那样的感觉?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改完了那段文字之后,那个奇怪的梦再也没有出现过。
似乎他对我充满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