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脸上是难得的愉快，好不容易绕来绕去找到那寝宫，才进门就被小丫头抱住，抽抽搭搭的哭着说话“公主你终于回来了”

“你先别哭”夕良最怕别人哭的，一哭她就大脑发懵。

小丫头松开抱住她的手，看着她一脸茫然“公主不记得我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惊讶。难怪皇上说公主失忆了她还不信。

伸手扯了她的衣领，嗯，还好胎记还在。

“公主，不记得没关系，我说给公主听。”

“嗯，好吧”挥退了宫人，夕良扫了眼寝宫，这宫殿她格外熟悉，对就是她每晚都会做的梦，她闭着眼睛听着眉儿所说的故事，那种熟悉感越来越浓，好像要穿过她的大脑告诉她一些什么。直到那些丢失的记忆一点一点袭击她的大脑，她看着那些故事就好像刚刚发生过，疼得难以忍受。

眉儿自然不知道她失踪那天发生了什么只道公主说缘分尽了。

顾盼突然明白天师并非寿命短暂而是她们会重生，即使前一秒会死去。沈至就是以为她死了才会被明朗带走。只是等反应过来再去寻她已经没有踪迹了。

顾盼睁开眼睛，眼神空洞，那些难过不舍，恼怒涌上心头。她好像要被窒息了。什么也说不出又或者说她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

殿外的花已经凋谢了不少，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他们回不去了。

沈至下了朝不由自主走向这，他的眼睛一眼便能看见站在那些枯黄花瓣前的顾盼，那些花被她捧起静静的看了许久，将它们的落瓣收拾好后葬在小坑里。那是她每年都会葬花的地方，他记得第一次葬花时她说无论是人还是花绚烂绽放后总要归土的，而她能做的就是让它们入土为安也算是报答它们对自己的陪伴。

“顾盼”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她的脊背微微颤抖。从记忆苏醒后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他了。

“皇上怎么来了，我这地小不敢招待皇上”她的语气变化了不少，还带有淡淡的疏离。

“公主，那新来的丫鬟……”还未说完匆匆跑过来的眉儿一惊，慌忙伏下身子。“奴婢不知道皇上在这，请皇上赎罪”

“顾盼，你明明都记得却要装作不记得，你明明是朕的皇后却要改作他嫁，你不想解释吗？”

她转过身直射他的眼睛“既然皇上都知道了那就请回吧！”

“你……顾盼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摆脱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皇上，公主她……”眉儿一脸慌乱的站起身。

“滚”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皇上何必呢？我既然没有完成婚礼那我就还不是皇上的人，要嫁谁都是可以的，皇上不可以阻拦。”她说的极轻松就是要激怒他离开。

她的思绪很混乱，什么也不敢想。

“顾盼既然你要如此，我就随了你的愿。”他狠狠瞪了她一眼，伏下身狠狠吻上她，顾盼咬住他的嘴唇，口腔里只剩有血腥味。

沈至疼得缩回去，好看的眉头皱着。“你咬我”

“咬你怎么了？”她不甘示弱的回到，眼神倔强。

沈至冷哼了一声，甩了甩黑色的襟袍，转过身离开。顾盼瞪着他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才失落的回去。

很多事她总觉得不需要解释他就会懂自己，她很久以为他们之间是有足够信任的。什么时候开始不再信任大概是她骗了他不再喜欢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