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旁侧的钱氏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虽然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如此直接与乌拉那拉氏对上,但她知道我做每件事都必然有自己的意图,即便此时心里紧张却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看向乌拉那拉氏。
“熹妃妹妹温和宽厚,裕嫔妹妹做事谨慎仔细,皆非刻薄之人,怎会把握不好这分寸。有本宫授意,自然是随你二人看着处置。”乌拉那拉氏与我对视了短短几秒便就挪开,目光再次落到安氏身上,语气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只是在最后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处置”二字。
原本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安氏在听到“处置”二字时微微坐直了身子,但随即很快放松下来,依旧保持着低头沉默的姿势。
见乌拉那拉氏将“我”换成“本宫”,也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的目的达到了,遂不再推拒,大大方方应下了这份让人很是膈应的差事。
“姐姐刚才何故突然那般与皇后说,且还当真应下了此事?”离开仁寿宫,寻了个说话方便的时候,钱氏将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
“你不觉得皇后今个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我没有直接回答钱氏的问题。
“确实不似平常。按理说,她该是知道景仁宫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何况那日之事说来她也知晓,就该明白咱们有多嫌恶于安氏,何故还要如此给咱们添堵。”钱氏嫌恶地皱了皱眉。
“你觉着她是故意在给咱们添堵?”我如此反问了句,唇角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安氏只怕就是攀上她这依仗了。”安氏沉下脸怒气冲冲地脱口而出。
“不尽然,我倒是觉着这事越来越有趣了。”我捋了捋手中的帕子,敛下眸子幽幽说道。
“哦?何以见得,姐姐可是有了计较?”钱氏好奇询问,方才的怒意与不平也去了大半。
“一时半刻的哪有那么多计较,只是觉着闭门防贼,不如关门打狗,人在眼皮子底下,总好过放任在外。”如此说与钱氏,也没仔细解释,毕竟有些事只是猜测,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许多话只能点到为止,之后便说起了天气和景致,想着索性无事,二人便也没回景仁宫,径自去了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