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其中一个是陆青桑从平阳城带上京城的丫鬟青。
另一个,则是一直贴身伺侯上官容嫣的婢女荷香。
“青,你是在颜大人府里服侍的,对吗?”皇后冲青问道。
“是,奴婢从颜大人和夫人成亲时,就一直在府里伺侯了,后来又跟随老爷夫人从平阳来到京城。”青声音有些发抖,看来来到这样的地方,她心里还是有些慌。
“把你知道的,都出来。”皇上目光寒冷。
“是。奴婢最开始起疑,是贵妃娘娘到平阳城的时候。那时,颜夫人晚上出去了,很晚才回来。我去给马车夫银钱的时候,问了他几句,这才知道,夫人去一个村里接了个孩子,专程带去了西华苑,后来,又将孩子送了回去。”
陆青桑怔怔地看着青,心似乎被锋利的刀子一寸一寸地割下去。
“奴婢打听到那个地方后,有一次,趁着有空,就偷偷去了那个地方,果然看到一对老夫妻,在逗一个孩子玩耍。那对老夫妻是夫饶爹娘。当时奴婢就觉得好生纳闷。
后来没多久,夫人就把这个孩子带回了府,是平阳城一位牺牲将士的遗孤,刚刚从家里领回来。奴婢心里不解,夫人明明早就将孩子养在爹娘家了,而且还带去见过了贵妃娘娘,为何要对我们谎?
所以,奴婢心里更加起疑,后来无意间,发现孩子背后有一块奇怪的斑纹。”
荷香也接着道:“对,对,颜夫人带这个孩子来宫里看过贵妃娘娘,当时我还带着孩子去院里玩,发现孩子的背后,确实有块斑。贵妃对这孩子可好了,看他的眼神都不一般。”
“好,好,原来五弟那个孩子,并没有烧死,还好好地活在这里!”皇上的手重重地拍在桌上,让众人心中一凛。
“容嫣,你还有何话可?”皇上看向上官容嫣的眼神里,已没有了昔日的柔情。
“皇上,臣妾不知皇后娘娘想做什么,也不知道拉这个丫头来,是想什么。”
“你还装蒜!你跟定王的那些偷情的事,还想抵赖?”皇后狠狠地看着她,“早年京城就传过你跟定王的风言风语,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现在我就把证据摆在你面前,看你如何抵赖。来啊,把人统统带上来!”
话音刚落,侍卫们就领着几个人上来。
陆青桑的眼光刚一触到这几个人,差点失声惊呼起来。
她的爹和娘,竟然都来了!
跟她爹娘一起来的,还有村里的村长和其他几位乡亲。
看到陆青桑,陆爹陆娘流露出欣喜之色,但很快,又被深深的忧虑取代。
村长和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开始了对孩子身世的各种揭发。
“定王府被永王残杀后没多久,我无意中就远远看见这个孩子在他家出现过。”
“平时他们家总是遮遮掩掩的,我也是在一个晚上路过时,偶然听见有孩子的笑声。”
“陆大娘还在集市上买过我摊上的孩子衣裳呢。”
……
皇后笑得花枝乱颤,冲陆爹陆娘道:“是不是这样,啊?”
陆爹陆娘低着头,一句话不。
皇后又笑着冲陆青桑道:“不是,是平阳城牺牲将士的遗孤吗?怎么,平阳城还没打仗,这孩子就在你家里了?”
陆青桑也默默地跪着,一声不吭。
皇后今日的目的,昭然若揭。
她就是极力要证明,这个孩子是龙斑皇子,而且是上官容嫣与定王所生。
龙斑皇子,是当今皇上的大忌,私自藏匿抚养,是为大罪,可是有谋反之嫌。
其次,上官容嫣是孩子的生母,明她与定王情深意重,生平不洁,且暗中抚养此子,更有篡位谋逆的可能。
这些触龙鳞的事,条条都会让皇上龙颜大怒,定他们的死罪!
连自己爹娘、全府上下,恐怕都会被连累处死!
陆青桑压住心跳,抬眸看了看上官容嫣。
她抿着红唇,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