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赵默默赶紧拿过刘淑芬的手机翻了号码报过去。

挂了电话，白敬轩迅速穿好衣服。

“大过年的，还这么忙啊？”苏玉玲刚煮了饺子端出来。

“还过什么年啊，默默的外婆晕倒了，我得赶紧去一趟何院长那。”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不行，大过年的，拖人办事就一个电话，说不过去，我还是亲自跑一趟比较放心。”

“那也先把饺子吃了，你那胃。”

白敬轩闻言，从善如流地接过苏玉玲手里的饺子，三口两口的吃完，把空碗递回来。

“妈，我走了啊！”

“来来去去注意安全啊！”

苏玉玲话还没说完，白敬轩已经像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在门外。

“就是家里人有事也没见你这么着急的。”

苏玉玲对着空空的屋子嘟囔道。算了，还是去看看屋里的两只小懒猪爬起来了没有。这几年几乎天天耗在儿子家里，一门心思照顾儿子家的这大的小的，大过年也没个停歇。她自己倒没多大关系，只是委屈了自家老头子了。白舒城这些年苏玉玲就没怎么管过他。吃了没睡了吗？都没空关心。当过兵的人就这点儿好，自力更生的能力比较强，有你没你他照样能活，而且还活得活蹦乱跳的，也不用人操心。

等赵默默赶到医院的时候，白敬轩早就在那等着了，看见他们过来就立马迎上来，一起扶着脚都有些软了的刘淑芬在急诊区的候诊区坐着等了一会儿。等待的时间显得特别的漫长，一分一秒都被放大到无限。所有的人心情都异常沉重，哪还有半点过节的心思。

白敬轩则时不时起身去和医生沟通，离得太远，赵默默也没听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突然门口一阵骚乱，在场的医护都匆匆忙忙地朝门口涌过去，赵默默和刘淑芬也急忙站起身来，远远地望过去。直到看见几张熟悉的脸，这才加快脚步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家属先让让”

几条穿着制服的胳膊挡住了去路，赵默默只得远远地跟着往前跑，直到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这才迫不得己停下来。抢救室的大门在她的门前缓缓关闭，也阻隔了她望向那个她最亲的人的视线。

“别去！”

回头，白敬轩依旧抓着她的手不放，把她拉到急诊室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别担心，里面是医院最好的脑科专家。”他又对其他几个聚在急诊室前焦急等待着的人安慰道。

“这位是？”

舅舅舅妈没见过白敬轩，从刚才一开始起一直到现在，这个谈吐不俗的年轻人一直忙前忙后，怎么看都不只是热心路人。看样子他和赵默默母女很是相熟。受人恩惠，总得说句道谢的话吧，怎么能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呢？

“是舅舅吧！”白敬轩主动招呼道，这个称呼让眼前这个五十来岁的糙汉子露出一脸孩子气的羞涩。

“这，这是默涵的丈夫。”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刘淑芬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哥哥们介绍一下。

骤然提起这个令人伤心不已的名字，果然悲伤的气氛更加浓重了。众人都沉默不语。赵默默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浑身一僵，脑袋嗡嗡作响。

“这孩子是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说一句话，里面这可是把你从小拉扯到大的外婆呀！”二舅妈快人快语，对赵默默近乎冷漠的表现甚是不满。

“默默心思重，怕是被妈这一折腾，给吓傻了，咱们让她缓缓，到底还小。”大舅妈劝说着把二舅妈拉到对面坐下。白敬轩也很是担心，隐隐觉得赵默默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