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风带着些许寒意,张新雨墓碑前的几人,絮絮叨叨的吐槽着什么。
夏凉月把前些日子写给张新雨的遗书拿了出来,扔在火堆里,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她往后伸了伸手,赵以末与沈叙白扶着她起来。
“走吧。”沈叙白看到瓷碗里的火渐渐熄灭,轻握着夏凉月的手,看向三人。
赵以末转过身,缓缓的往前走着。脑海里闪过从前的种种,浑浊的眼眸竟有片刻的清明。
是不是人老了,逐渐失去创造的能力就开始怀念从前。
如垂也就罢了。怕的是,他们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身旁的人,一个个的离开。
坦然赴死,是件很难的事。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得到,能否勇敢的面对位置。
“陈先生想请几位喝点东西,不知道的几位愿不愿意?”保姆早早的在前面等着他们。
周婷婷耸了耸肩,笑道:“没什么可不愿意的。”
实话,他们对这个32号,一直很感兴趣。有个机会可以面对面交谈,他们怎么肯放弃。
赵以末停下脚步,抬眸看向玻璃窗里的陈煜,心生些许敬佩。
不仅是因为陈煜喜欢张新雨这么多年,也因为张新雨一辈子留恋花丛,鲜少把谁放在心上过。却在死前,把她在意的东西都留给陈煜。
玻璃门被保姆缓缓推开,四人先后走了进去,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陈煜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扫过几人,笑道:“总听新雨提及你们。”
“我倒想知道她是怎么提及?”夏凉月谢过保姆送来的茶,转而看向陈煜。
周婷婷往后一靠,同样好奇。沈叙白与赵以末打量着陈煜,想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喜欢张新雨。
陈煜视线落在夏凉月的脸上,默默的看了半响,试探道:“她你是个很温柔的人。”
“仅此而已?”夏凉月缓缓把茶下,笑望着陈煜。不是,也不不是。
周婷婷与赵以末皆是一笑,笑呵呵的看向陈煜。
陈煜想到那年,和张新雨在游轮上闲谈。
张新雨趴在栏杆上,吹着海风,及夏凉月:“他们想借我,搭上微光的线。准确来,是搭上夏凉月。”
“你和她很要好吗?”陈煜知道张新雨财大气粗,从不把谁放在眼里。
刚才听那些人谈话,这个夏凉月比的张新雨还要厉害几分。
张新雨喝了口酒,反笑道:“当然。不过,她不是好惹的主,但看上去极为软弱和善。我家老头子都在她手上吃过亏,更何况是那些合作商。”
“她岂不是很难相处?你怎么会和她成为朋友?”陈煜不解的看向张新雨。
他心里很是纳闷,张新雨平日里最烦的,不就是以利相交?
既然如此,张新雨有怎么会夏凉月成为朋友。
张新雨晃了晃酒杯,忍笑道:“那倒不会。我们是偶然碰上,成为朋友的。认识久了,就知道她是个温柔、贴心的人。能理解我这个放浪不羁,帮我拍电影。敢明着和我家老爷子叫板的人,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