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科低头看,很明显,女的是林妙梅,男的看不到脸地点预估是酒店,因为一般人家里的被子、枕头套不会用白色的行为是她可能赤裸身子躺在一个人怀里,之所以推断她是赤裸身子,是因为她裹着被子,并且没看到她的两条胸带。
酒店、床上、赤裸身子。
只要林妙梅不是性取向有问题的,对方肯定是男性,而据了解林妙梅性取向正常。
所以这个男的很可能就是案件凶手。
张敬科额头突突跳,血压有点上升,“你……从哪里找到这张照片的。”
“林妙梅家里,她有个拍立得里面藏了一张没有成功洗出来的照片。”
“你怎么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先不说,你仔细看看她背后的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
张敬科认真看了三秒就发现了异常,不愧是刑侦科的队长。
“这个男的右肩胛骨下方有个伤疤,从面积和伤痕估判……”
“是枪伤,对吧。”秦正阳说出了他的猜测。
张敬科严肃地点点头,“很像。”
“我爸身上有这种明显的伤疤吗?”
张敬科很清楚秦学民的身上没有这种伤疤,所有罪犯入狱后都要接受身体的检查,秦学民的资料他都记得很清楚,来回看了百八十遍。
但是他没有回答,他不能武断地回答秦正阳这个问题,回答了他,等于认同了秦正阳的想法,他知道正阳想举证他的父亲不是凶手。
张敬科问了另一个问题:“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这个我无从得知,但是我推断这台相机是在2006年2月12日买的。”
“你怎么证明?”
秦正阳拿出另一张照片,再次推到对方面前,这一次,张敬科的反应明显不一样。
他的手蜷缩在桌子底下,指尖微微颤抖。
现任县高官,郑国泰……
他当然看到了他手上捧着的拍立得,还有拍照时间。
心跳更加快了一点。
“单凭一张这样的照片,还是说明不了什么,他可能只是凑巧拿着相机,你不能说是同一台。”
秦正阳说:“我知道,如果只是一张照片肯定不能说明什么。我去了他所在的这家数码店一趟,你看下照片上的招牌,挡住了点,这家店原名叫一鸿发,那个一字已经掉漆了。我找了店铺老板,他在电脑翻过销售记录,2006年2月12日恰好卖出过一台同款的拍立得,型号是nsaxini7。”
张敬科喉结上下动了几下,语气干涩,说道:“不排除巧合的可能性。”其实他已经在摇摆。
秦正阳再说:“没错,这个也有可能是巧合,刚好他也买了一台同款的拍立得。但是,枪伤要如何解释。我上周和他去打了一场网球,他脱上衣后,我看到了右肩胛骨同样位置的伤口,他亲口承认了,是枪伤。”
张敬科想起一件事,退休的老局长在任时还曾经将这件事拿出来宣扬给局里的警察听,郑国泰那时还是县长,老局长让大家向郑国泰学习,人家有替领导挡子弹的奉献精神。
原来,伤口的位置,就在右肩胛骨下面啊……
张敬科拧眉,如果是这样,这件案子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多,郑国泰是从局子里出去的人,那当年的案子……
他想要收走照片,被秦正阳快一步抢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秦正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