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终究还是个老实人,之前说了那么一段话,本来就心虚的要命,又听她这么多,牙再也咬不住了。
刚才她只记得回避,现在才注意起眼前的这位清秀无比的小少年来。
就一眼,她就被惊艳地张大了双眼,神色中的不安也被这股惊艳给淡化了不少。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这么清俊精致的儿郎呢!
她见眼前的人眉眼清淡,看着并不像个坏人,心里寻思着就算将那事说出来也无妨。
“小兄弟,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要同别人说。”她低声道。
俞清欢轻笑:“大娘放心,我是不会同人提的。”
虽是这么说着,那妇人又垂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前面不远就是的了,你跟我来吧。”
俞清欢跟着妇人走到了一个不大的院子口,这里和其它屋子一样朴实,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会是堂堂一个贵妃所住的。
院门陈旧不堪,显然已经有了很多年头了,院子里更是杂草遍地,还有几个残瓦破罐遗落在草丛中,木头架上更是结了好几张厚重的蜘蛛网,真的是破败非常。
“贵妃娘娘当年是染了什么病?为何会特地从京城过来?”她问道。
那妇人回道:“这个我就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吧,当时娘娘住在这里的时候我们都还不认识她,也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她的身份的。记得当时跟她过来的还有一位夫人,长倒是和她有些相像,那夫人也是时常来看她的。”
俞清欢静静听着,她踏进院门,踩在柔暖却有些湿润的草上。
“她都不出门的,每次都是一个小姑娘来来去去,应该是她带过来的宫女吧,直到她走的时候我才真正地见过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还在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的人儿,只是她的脸太白了,白的没有一丝气色,走起路来也是无精打采的。”
俞清欢又问:“她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
妇人抬着眼睛算了算:“大约……大约一年左右吧。”
一年?
一位贵妃,竟然在荒郊养了一年的病?
俞清欢心中一惊,继续往里面走去,踏上石阶,推开那一扇已经残褪的木门,顿时灰尘铺天盖地袭来,在光线的照射下,像一团漩涡在旋转。
“这么多年都不曾打理了,这般破落也是正常。”妇人甩了甩袖子,企图赶走在面前飞舞肆虐的灰尘,她抬头看了看檐上的一盏正摇摇晃晃的木制流苏灯,暗道这盏灯的精致,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灯!
说着她便对屋里产生了更大的兴趣,伸着脑袋就要凑过去看,毕竟是从宫里来的娘娘,再怎么样,里面的用具应该是很不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