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告诉他,会更残忍。
她抿了抿唇继续道:“落雨被人抓到了把柄,或许是出于自保,或许是出于将此事继续隐瞒下去,她选择了听从那人的话,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会亲手害死自己的主子。”
俞清欢的话落下,周围也是一下子寂静的历害,仿佛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伏笙不发一言地看着她,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一丝玩笑来,可是俞清欢严肃的表情还是告诉他,她的话是真的。
按理说,眼前这个人不过才认识了不到一日,他实在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来相信她,可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贵妃娘娘嗓子不适,且经常会复发,所以她身边会备引川粉这种药,有人利用这一点,威胁落雨将染了丁香扉的帕子放到安贵妃的身上,丁香扉本是香气扑鼻,易被发现,就被人以特殊治发将味道消了去,长时间下来,即便是无味,也会渐渐地在她的体力产生作用。”
伏笙明显是在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贵妃待人亲切,不曾结交什么仇敌,竟有人如此算计她……”说到这儿他猛然一顿,那双好看的眸子突然变得异常阴沉,他豁然道,“我知道了,是她,惠妃!”
因为他的原因,惠妃便一直对安贵妃怀恨在心,明里暗里不知寻了她多少次麻烦,那个狠毒的女人!
“此人不仅生性好妒,素来嚣张跋扈,最擅长使用那些阴暗把戏,她向来就看不惯贵妃,此次的事,定然和她脱不了干系!”
想到以前的事,他眼中的怒火就迅速燃烧着。
俞清欢平静地点了点头:“你说对了,的确是她所为,现在你也该清楚落雨为何将这一切推给宣明侯夫人了吗?”
“因为惠妃想要讨好父皇,她知道父皇一直想挑宣明侯的刺,便设了这个对于她来说是两全其美的局,而落雨自知犯下大错,出于自保,干脆破罐子破摔听了那恶毒女人的话,将这顶帽子扣在了安氏的头上。”
伏笙极力地让自己冷静,却怎么也平复不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俞清欢却摇了摇头:“不全是。”
伏笙抬头,错愕地看着她。
俞清欢道:“落雨指控安氏,并非是听从惠妃的命令,而是听从她自己的心。”
因为,安氏对于安贵妃,本就做了一件难以理解而又难以饶恕的事情。
当年安氏嫁到宣明侯府,一开始倒还过的顺畅如意,可是随着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公婆夫君便对她渐渐冷落起来,安氏素来心气高,怎甘心被人如此忽视?
可是无论看了多少名医大夫,吃了多少稀世珍药,仍然不见任何的效用。
这本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所以安氏这也说不得那位说不得,回了娘家还得假装自己过的很好,心里也就愈发地焦躁起来。
她看着一同会娘家省亲的妹妹,见她春光满面,又想起自己在夫家不受宠,心里更是难过非常。
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心中竟鬼使神差地闪过了一个念头。